这一等,就是等了许久。
久到好像瞿不知根本就忘记了还有她这号人。
白拂英闭目养神,心里也不着急。
让她等才好,这说明瞿不知没有那么重视她。
若是她一来,瞿不知就放下手头所有事,屁颠屁颠赶过来,那才让她毛骨悚然呢。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午时已过,烈日的炎热已消退几分之时,白拂英才察觉到有一道强横的气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赶来。
她倏然睁开双眼,眉宇间划过一丝了然。
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瞿不知便掀开竹帘,高大的身躯挡住日光,投下一片阴影。
“好师侄。”他微微笑道,“你久等了吧?”
白拂英看向他。
瞿不知的长相极具欺骗性。
他身着一身绣着金纹的白袍,头戴金冠,相貌俊美,举止端方,一言一行自有气度,与太荒其他人大为不同。
若不是白拂英早知道他是什么人,恐怕也很难对这位同病相怜的“师叔”产生什么恶感。
白拂英只看了一眼,便飞快收回视线,恭敬道:“城主。”
“好师侄,不是说了吗?”瞿不知轻飘飘地说道,“你该叫我师叔才是。”
说着,他坐到她对面,余光扫过桌面上未动的茶水和点心,轻轻笑道:“怎么,我这里的茶水不合你的胃口?”
语气不辨喜怒。
白拂英答道:“师侄还不饿。”
瞿不知又笑了一声。
他很喜欢笑。
而同为玄云仙宗弃徒的白拂英却很少露出笑容。
笑过之后,瞿不知不再纠结茶水和点心的问题,又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受了玄云的罚命剑阵,滋味可不好受吧?”
白拂英这次沉默了一下。
所谓罚命剑阵,并非用来攻击对敌的阵法,而是专门用来惩戒犯错弟子的刑罚。
剑阵内的剑气极为特殊。它们一旦接触人体,便会钻入经脉之中,持续破坏受刑人的灵脉。
这种刑罚极为特殊,只会用在犯了叛宗重罪的人身上。
一般来讲,受刑人会在剑阵内待上七天。可惜的是,大部分人甚至待不了七日,就会因伤势过重而死亡。
待过七日的,也成了废人,修为尽失不说,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入仙途了。
且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也会被流放太荒受折磨,倒还不如一死了之。
据白拂英所知,自从罚命剑阵出现千年至今,受刑者共有一百三十七人。
而这一百三十七人中,仅有六人撑过了罚命七日。
幸运而又不幸的是,白拂英就是这六人之一。
听到瞿不知提到这茬,白拂英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被盯上了。
瞿不知从前也是玄云弟子,自然知道罚命剑阵的厉害。
前世他知道白拂英体质的秘密,对她能挺过罚命剑阵自然也不意外。
但现在他不知道这个秘密,乍一听到白拂英撑过剑阵惩罚,又亲眼见到她活蹦乱跳地杀人,心中好奇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白拂英心下稍安。
“多谢师叔关心,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
“哦?”瞿不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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