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天空呈现出澄澈的墨蓝色,如同一汪巨大的湖泊,湖泊中星河流淌,圆月高悬。
白拂英回到偏殿中,回忆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事,就开始修炼。
然而没修炼多久,外面就传来“叮叮咣咣”的敲门声。
她所在偏殿没有侍女,只住了她一个人,夜里十分安静,此时这声音一响,顿时划破了整个夜空
那声音极大,又如骤雨般急促,外面的人仿佛执意要将门敲破一样,一直也不停歇。
白拂英睁开眼,拎起一边的剑朝外面走去。
打开门,外面人还在敲门的手就悬在了半空,抬起来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白拂英看到来人,拧起眉头:“左茯苓?你半夜来我这里干什么?”
说起来,在回城路上分别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左茯苓了。
但这也不奇怪,毕竟两人住处不同,便是一个月碰不到面也很正常。
间白拂英开门,左茯苓放下打算敲门的手,长了长嘴想说些什么,半晌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白拂英这才注意到,她的状态有些差。
衣裳还是前几天的那套,上面染上了一些血污也没弄干净。
再回忆起之前左茯苓宁愿求她也要用个除尘诀,可见其爱干净程度,这样邋里邋遢的事,不太可能出现在她身上。
除此之外,左茯苓的脸色也够难看。
只见她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眼白满是红血丝,嘴皮干裂,身体摇摇欲坠。
白拂英想了想,让开身子:“算了,你先进来吧。”
她也想看看,左茯苓这是怎么了。
听她这么说,左茯苓沉默地点点头。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失魂落魄地越过白拂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像一只失去肉身的孤魂野鬼。
白拂英则是坐在她对面,随便捡起一片落叶观察着,一边等她说话。
夜已深了,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动枣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等了许久,左茯苓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埋着头,神情晦暗不明。
白拂英放下叶子:“你这么晚来找我,应该不是来吹风的吧?”
左茯苓道:“不是。”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听着几乎没有人声。
“我……”
刚说了一个“我”字,她便泪如雨下,难以自抑地抽泣起来。
白拂英静静地看着她。
白拂英道:“你来这里,是让我看着你哭的?”
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冷硬。
面对可怜巴巴的人,也没有丝毫温柔。
要论可怜,白拂英自己,就是一顶一的倒霉蛋和可怜人,实在没心思听其他倒霉蛋和可怜人以哭的方式,叙述自己的可怜与不幸。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手帕给你擦眼泪。”
左茯苓气道:“谁要你的手帕了!”
她性格本就骄傲,被白拂英冷脸以待,心里那点自怨自艾也没了。
胡乱拿袖子擦了把眼泪,她才道:“我调查清楚我父母的死因了。”
白拂英“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神色。
左茯苓睁大眼:“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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