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点点头,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浊气。
险地里也有浊气吗?
她上次掉到北地时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当时飞舟坠落的地方还不是险地最中心的位置。
白拂英心里盘算着,也就没有说话。
这一带前两日刚下过雨,时而有水滴从芭蕉叶上滴落,带来丝丝凉意。
白拂英走过泥泞的林间小路,沿途一路留下被斩落的毒虫飞鸟。
因为她不知道路,所以很难判断自己还要走多久才能穿过这片森林。
树林中并不算安静。
蟋蟀聒噪地叫着,天空中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还有风吹过树叶,宽大叶子相撞,发出清爽的唰唰声音。
忽地,一阵沙哑的鸟鸣声从前方传来。
这声音太过嘶哑,就如同午夜婴儿的啼哭声一般尖锐刺耳,且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像是威胁,又像是示警。
魔火突然道:“是腐鸟的叫声。”
“食腐的鸟?乌鸦?”
“不算是食腐。这种鸟其实只吃新鲜的生肉。”魔火道,“但它们的爪尖上含有一种特别的毒素。食用猎物之前,腐鸟会用尖爪将毒素注射到猎物体内。被注射毒素后,猎物虽然不会死,但体表会开始腐烂。”
白拂英抬眼望着远方:“能被这么多腐鸟同时盯上,前面想必有很多猎物了。”
魔火冷哼了一声:“浊界的生物很少成群结队。我看被腐鸟盯上的猎物,就是人类修士了。”
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人,运气这么不好。
“你不过去救人?”
白拂英道:“如果他们能撑到我走过去,我倒也不是不能出手。”
话虽如此,她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不疾不徐沿着林间小路,径直向前走着。
一些深灰色、散发着莹莹光芒的蝴蝶围绕在她的周围,轻轻扑腾着翅膀。
她每向前一步,这些蝴蝶就跟着她飞一步。蝴蝶翅膀的灵光落在她的脸上,给她身体打上一层浅浅的光芒。
据魔火说,这是一种特殊的蝴蝶。蝴蝶本身不带毒素,却以毒素为食。
想必是白拂英体内的毒素吸引了这些蝴蝶,才让它们一直坠在她身边。
它们数量太多,又构不成威胁,白拂英也懒得特意对它们动手,任由它们跟着了。
魔火啧啧称奇:“白拂英啊白拂英,你可真是冷酷无情。偏偏中洲那群人还那么推崇你。还有他,要是他知道你的真面目,恐怕都要讨厌死你了。”
白拂英道:“他?”
“你前世最喜欢的那个。”
白拂英轻描淡写道:“你在报复我?”
“我报复你什么?”
“因为我昨天挑明了你和东方家的事,刺痛了你?”白拂英耷拉着眼,轻嗤一声,“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魔火沉默一瞬:“别管我是不是记仇。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别骗我,你瞒不过我的。他要是……”
“随便他怎么想。”白拂英淡淡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和他有更多接触。只要他活着就行了。”
魔火知道她所说即所想,顿时哑口无言了。
自从进入白拂英的身体,它和
她之间就处于一个既保持平衡,又互相伤害的微妙关系上。
在这期间,魔火尝试着去捕捉白拂英的弱点,从而对症下药,更好地蛊惑她。
谁知她这样滴水不漏,几乎没有任何事能击垮她。
一段时间下来,她的弱点一处也没抓到,它自己的来历反而被白拂英扒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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