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都深可见骨, 却不致命,就好像是故意掌握了分寸, 不想让他就此丧命一样。
伤口还在流血。短短几息间, 他的衣襟已经被血染红, 而鲜血又在烈日的烘
烤下干涸, 紧紧地黏连在他受损的皮肉上。
叶梦蓁眼中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泪水。她并不是喜欢哭的人, 即使被白拂英打伤她也没哭过。
可见到谢眠玉这副凄惨的样子,她的心却也忍不住抽痛起来。
“白拂英……”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心狠呢?
她不是爱谢眠玉吗?
叶梦蓁搞不懂。
她一直把白拂英当成假想敌, 连做噩梦,都是怕白拂英把谢眠玉从她身边抢走。
因为这些噩梦,她几乎日日夜夜难以安眠。
本来跟着队伍来到太荒,叶梦蓁也是打着破坏和谈、制造误会让谢眠玉对白拂英死心的想法。
可是,白拂英对谢眠玉,怎么是这副不屑的态度呢?她不喜欢他了?
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想到白拂英漠然的眼神,叶梦蓁总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
也是平生第一次,她的内心升起了一阵迷茫。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边上就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叶梦蓁收敛心绪侧头一看,原来谢眠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师兄?”
叶梦蓁刚想叫他,突然意识到城墙上还有守卫,于是连忙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你醒了?你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谢眠玉没有回答。
他的后背靠在城墙上,身体被禁灵锁勒得发麻,身上的伤口被锁链挤压,更是发出阵阵刺痛。
而右手手腕处,更是传来某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感。他想动动手指,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
很痛。
但比起痛,更多的是恐慌。
失去灵力的恐慌,失去右手的恐慌,还有……失去某种特权的恐慌。
谢眠玉说不清自己失去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失去了某种东西,而那种东西比手臂、比灵力,要重要几千倍几万倍。
他没有理会叶梦蓁的话,只是出神地盯着虚空。
盯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要见白拂英。”
叶梦蓁听到他嘴里吐出这个名字,脸色立刻就变了:“白拂英害你到这种地步,你还想着她?!”
谢眠玉不管她,只是道:“我要见白拂英!让我见她!”
他明明已经虚弱至极,却还能分出力气让人带他去见白拂英,可见他的迫切。
很快,城墙上就探出一个脑袋。
“谁要见我们城主?哦,原来是你啊。”
谢眠玉看着城墙上的人,一字一顿道:“带我去见她!就告诉她说我要见她,她一定会见我的!”
左茯苓轻轻笑道:“真有自信。不过不用告诉她了,我替我们城主回绝了。”
谢眠玉拧起眉头,冷冷地看向左茯苓。换作以前,他的威压还能震慑住一些人,但是现在嘛……
毫无威慑力。
左茯苓道:“我们城主,可从来不见你这样的丧家之犬,你不如现在做做梦,还能快一点实现愿望。”
说着,她又把脑袋收了回去,对着身后的守卫挥挥手:“别管他,就当没听见,也别去烦城主。”
守卫们纷纷对视,心道谁会为了这么几个人去烦城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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