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险地不比太荒小,还处处危险,若是没人领路,她也不敢确定自己能找到地方。
所以白拂英才想到了这么个招数。
就像饵鸟一样。
谢眠玉就是她的饵料。
白拂英换下那件太荒之主华丽的衣裳,穿上一件普通的散修款式的灰色衣袍,这就离开了城主府。
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就这样从日渐繁荣的盛都中走过。街道上熙熙攘攘,没人注意到一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平凡女修。
更没人能猜到,这个低调的灰袍女修,就是修真界最有争议的人物、太荒的新任主人。
路上没发生任何事。白拂英出了太荒,也不耽搁,径直进到一座城里,花钱上了一艘飞舟。
飞舟平稳运行。漫长的等待之后,她终于来到了中洲的东部,也就是玄云的管辖区域内。
相比日渐繁荣的盛都,玄云管辖区的修士们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了。
不久之前刚有个邪修从玄云跑出来不知去向,这换谁谁不担心。
白拂英在城中走着,听了一耳朵抱怨。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民众,都对玄云颇有微词。
“我就不懂了,这玄云说是三宗之一,怎么干啥啥不行呢?”
“是啊,调查也调查不清楚,还冤枉了人家白拂英。”
“现在看个犯人也看不住,怎么回事?”
“看不住?你们真的觉得,他们是没看住犯人啊?”
“哦?怎么说?”
白拂英坐在茶馆中,听着修士们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
不是所有修士都清心寡欲。在不修炼的时候,修士们最爱的娱乐活动,就是坐到茶馆里讨论一下中洲最近的奇闻。
一来能打发时间,二来也能增长见识。对修士,尤其是散修们来说,见识比想象中要重要得多。
“玄云的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它站在哪边就不好说了。”
“嗯?你的意思是……”
“难道人是……玄云故意……”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倒觉得很有可能,玄云之前不就一直包庇那个谢眠玉吗?”
修士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在茶馆的角落,白拂英轻轻笑了一声。
玄云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受了。
猜疑就像疾病,稍一不注意就蔓延开来。而等它真正扩散,想要根治就晚了。
但很显然,玄云根本分不出力气压制流言了,就算想,他们也不知道拿什么堵上这些修士的嘴。
人言可畏。
不只是玄云,就连玄云的弟子走在外面,也容易受到莫名的排挤。
审判的场面整个中洲都看见了,谢眠玉背信弃义的事为全中洲所知,而当初玄云修士对白拂英的冷漠和嘲讽,也被好事者传了出去。
不止传了出去,还添油加醋,把白拂英描述得格外引人同情。
中洲修士本就以强者为尊,听到这些小道消息,更是对玄云弟子不齿,见到玄云的人也冷脸以对。
这还算好的。要是玄云弟子和谁吵起来,那场面更是精彩,什么“忘恩负义”“恃强凌弱”“徇私枉法”,几句话直踩玄云弟子痛点。
好不容易平息了点,又闹出放走邪修这种事。
玄云弟子被嘲讽的都不乐意出门做任务了,不少人选择躲在宗门里闭关。
少数人出去做任务也乔装打扮,装成散修。以前那身让人倍感骄傲的玄云弟子服,自然也不敢在外面穿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若一个宗门的弟子以出身于此宗门为耻,这个宗门失去凝聚力,距离解散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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