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劳就真像一只猫,天晓得他竟然还知道往上一跳竟接住了黄家军叉得高了点的球。他接了球就拼命的往自己家里方向跑将起来,刚走了三步,他记起不能抱球走只能运球走的规定,马上边跑边在地上拍了三下。
黑旋风似的裁判员的腮帮已经鼓了鼓,衔在口里的哨子还是没有吹出声音来,这个穿着皮鞋的乡下青年犯规了,可是他是乡下人,可以原谅的。
李多劳的运球跑技术是太有限了,眼看球就会脱离他的控制而走,他就又将球捧在手里作第二次抱球跑。
又是跑到第三步,又是想起犯规了,于是又在地上拍了三下的运球跑。
裁判员恼了,这是不能容忍的,憋起气要吹犯规哨了,可是见这个乡下青年还有点真功夫,他惊奇于他那被鬼射了似的跑得快,以至于后面追他的追不上,前面要拦他的怕被这射过来的炮弹样的家伙撞死而不敢近前。看到他还是又在运球跑了,可以掩饰过去就让他掩饰过去算了。自己不也是乡下长大的么。
李多劳拍完了又三下球,球又会要跑了,他头顶上像长一只眼睛似的知道球架已经离他不远了,就捧着又要逃了的球跑了三步,不是像猫而是像虎了,一只往一个崖上纵上去的虎,斜线的跳了个高,数学系三个在这球架下面的不得不闪开这只老虎,而他把球往那圈圈里一叉,正打正着,不偏不倚。
球虽然进了,但这是第三次犯规,刚直不阿的裁判员终于吹响了犯规的哨音。
可是这哨音是响在球已进了篮之后,系了根细链子的挂在裁判员脖子上的哨子从他口里吐了出来,他不觉说了个“漂亮”!
既然球进了之后才响哨音,既然裁判说了个漂亮,这球当然要记分的了,记分员就在门板大的记分牌上在物理系的记分栏上插进了记分的小牌牌。
数学系的都要要气死了。到处都有胆大的,他们中有一个冲到裁判员跟前,气不可遏的叫道:“我问你,这个人接连犯规,你怎么还说这个球漂亮?”
裁判员的话已经出了口,怎么好收回呢,他就说:“我是说他的脸蛋长得漂亮,你有他漂亮吗?”
“那么这球呢?”这个人唾沫四溅,人脸漂亮的话题且放下不管。
他裁判说的第一句就作废,那么后面的话不是不能说了?他就对着他指了那块计分牌。
这标志已是既成事实,那个同学咬牙切齿的走了!
球场周围已经是一片刮着狂风似的掌声,早在李多劳的那个球刚刚从铁环里钻过去还没有着地里就开始响了。而物理系人数又占大多数,人多成王。
刚一开始就直接的进了一个球,比剃了数学系一个光头还来劲:随便跑出来一个就尽扫了他们的天下!
李多劳就不要说的成了英雄。
可是这个英雄完全不像个英雄的样子,如果不去看他的脸,如果把刚才的这一段历史忘记,那么球场上这时直勾勾站着的就是一位立在田垅上的农民兄弟了,而这个兄弟还又是直勾勾的望着天空,用心一点的,可以看出他还是望着南方的天空,似在天旱年头里一个站在田头翘首观察天色盼望下雨的“农民伯伯”。
隐娴也是拍红了手板的一个,她被他的这种“绝技”惊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纵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能不相信别人的眼睛,难道整个一片人的眼睛都不行了?
她又看到了李多劳怔怔地望着南方的天空了,这是什么原因?这是不是他的病态,或者是习惯,或者是爱好?或者这个样子是他最好想黄家军说的那个还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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