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乐又旋进屋子里,大声喊着妈,没想到刘玉秀今天在学校受了点气,加之加班回家晚,心中正不爽,没好气道:“你一个人跑哪里去疯?不知道在家陪陪家欢吗?家欢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话都没说完,林家乐已经一跳三丈高,尖叫道:“妈,你什么意思啊!我考完了都不能出去玩了吗?我难道一定要跟家欢绑在一起吗?她痨病鬼一样,我又没生病!”
然后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夹杂着林家乐的哭声。
林家欢在院子里静静地听着,觉得耳朵嗡嗡的,屋子里的哭闹声听起来很遥远,隐隐还有妈妈哄劝的声音,不太真切,但妈妈哄劝之后,林家乐的确哭声渐小。
应该是妈妈又许了什么愿吧。林家欢想。
会哭的孩子总是多吃奶的。
天黑了林正清才回来,一回来就拎着公文包进了卧室。刘玉秀见状,立刻放下手里盛汤的勺子,跟着林正清进了卧室。
果然,是一位学生家长想给自己孩子调个好班,送了两条香烟。
“进口烟啊,这人出手真大方。”
林正清道:“你小声点,让孩子听到不好。”说完,不免又有些得意,道,“这家长外贸公司的,有点路道。”
刘玉秀打开柜子,将香烟放进去,只见里头满满当当塞了几十条烟,都快把整个柜格撑满了。
“得找个可靠的人,把这些烟卖了。”刘玉秀掰着烟,大致数着,“这里能卖个好几千了。”
林正清却道:“你让春国先去黑市上问问价,你别出面。”
刘玉秀却摇头:“不行,越是自家人,越不能让他们知道。你也知道的,我姐都惦记上杨柳巷的房子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咱家现在日子好过,更加要算计咱们了。”
林正清冷笑一怕:“你嘴上倒会说,两孩子一人一条手链去你家招摇,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怕人算计?”
“想吵架?”刘玉秀沉着脸,眼神凶凶地,死盯林正清。
林正清被她盯得发毛,放弃了争论,挥手道:“算了算了不说了,先放着吧。反正现在烟涨价厉害,再等等说不定卖得更贵。开饭。”
没想到,吃饭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林家乐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
林正清皱眉:“怎么又戴着,不是说小孩子不要戴这么珍贵的东西?”
林家乐立刻用手一捂,歪着脑袋道:“今天和同学出去玩才戴的,平常我不戴。”
总之还是想出去招摇呗。
见林正清又要批评孩子,刘玉秀不由出来护短:“别总是那么小家子气。就咱们现在的背景,家欢家乐戴个手链怎么了?别忘了以后她们还要分大楼房,住半条街。现在不娇养着,以后跟那个野种一样没见识啊。”
林家欢闻言,刚伸出去夹菜的手顿时缩了回来。
她可没戴手链,也不爱戴。虽然那手链的确漂亮,她偶尔也会拿出来在阳光下欣赏把玩,但她觉得这手链太重了,各种意思上的重,她还没有到配得上它的年纪。
现在她很怕被父亲一眼瞥见,又拿她当榜样去教育林家乐。
林家乐一听母亲都帮自己说话,就得意了:“妈妈说得对。以后我们就是千金大小姐,戴个手链怎么了,以后我还要住洋房,开汽车。”
“啧啧,真敢想。”刘玉秀伸出一根手指,亲昵地点在林家乐额头上。
吃过晚饭,林家欢照例缩回自己卧室里,林家乐现在也嫌她有病气,时常去跟父母挤一间大卧室,就算回屋睡觉,也会到点了才回,一进屋就上床,不太愿意搭理林家欢这个病人。
隐约中,林家欢听到家里好像来人了。
那声音非常宏亮,像是大姨。嗯,妈妈招呼去了,正是大姨。
林家欢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打个招呼,好孩子家里来长辈肯定会出去问好,哪怕问过之后再回屋,这点礼貌也不能少。林家欢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保持礼貌,便起身拖上拖鞋,拉开了门。
也就开门那一瞬间,她听到母亲一声惊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们家老林那个归国华侨舅舅,送给林思危50万!”
“5……50万?”
刘玉秀和林正清面面相觑,心中一时竟不知道50万是个什么概念。
刘金秀好像预料到了这一切,已经开始掰手指:“我跟你们说啊,我一个月工资42,一年500,十年5000,一百年5万……”
“行了行了你别算,我头晕。”刘玉秀掐了掐大腿,疼得吸了一口气,“我们办公室赵老师,家里刚造了两间楼房,一共花了不到一万,这50万……”
这50万,能造50座两间楼房,还是市区的黄金地段。
谁听谁懵啊。
林正清率先回过神来,笑得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笑:“这个,你不会搞错了吧。我那个舅舅虽然有钱,也没有钱到这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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