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瞻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屋子里却还点了烛,灯火明亮,女人与孩子嬉闹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沈芙给满满换了一身嫩黄色的小衣服,正趴在床上开心地逗着孩子玩,逗得满满咯咯笑个不停。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燕瞻抬腿走进来,朝床边望了一眼。
沈芙和孩子玩得正开心,听到他的声音才发现他回来了,探出个脑袋出来,视线往他手臂上看了看,“夫君回来啦?今天进宫如何,没什么事吧?”
“对了,”沈芙把孩子放在床里边,连忙下床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和纱布过来,“夫君的伤口怎么样,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走到燕瞻身边,就要给他脱衣裳。
燕瞻在椅子上坐下,拉下她的手:“伤口无碍。”
“哦。”沈芙声音低了低,听上去低落,将药膏放在一边,“连累夫君受伤,我真的很愧疚。昨天是我太鲁莽轻率了,对不起。”
她很是诚恳地道歉。
燕瞻只淡淡地回应了声,闭上眼,再没说话。
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开口。
满满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床上没什么动静。烛火在屋内轻晃,洒落一地光影。
沈芙静静地看着燕瞻平淡的表情,垂下睫,手指蜷了蜷紧紧握住,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说:“可是夫君也会这么轻率吗?轻率到,被太子安排的杀手刺伤,还逼进了山洞。”
燕瞻慢慢睁开了眼。
沈芙对上他深邃难辨的视线,没有移开目光:“你一贯运筹帷幄,太子的筹谋你不可能不提前安排,更何况,你与二皇子早就合谋。”
抿了抿唇:“所以,你不会这么轻率。”
“问梧院守卫如此严格,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被我蒙骗?太子谋反,夫君早就知道太子会利用我挟制你。可是你让我轻而易举地出去了,因为你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能进宫救驾的理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