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瞻一顿。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放王振昌进来?”
沈芙吸了吸鼻子,“夫君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知道王振昌不会对我下手,也没能力对我下手,所以才放他进来。我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其他的消息,若是关于二皇子的消息,也对我们有利不是么?”
“你怎知他不会对你下手?”燕瞻语气莫名沉了沉。
“我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心胸有一些狭隘,但他不是个坏人,心中有正义和坚持,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
“但人心难测,你应该明白。”燕瞻放下她的手,“他对你有情不假,但你是凭什么觉得,能看得透他的心?”
刚才她和王振昌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沉默了会儿。
沈芙抿着唇认真说:“人心虽难测,但我也有自己的判断。我能确定王振昌对我无害才放他进来。二则,就算他想做什么,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抵不过满府的侍卫。我请他进来还能从他口中得到其他的消息,何乐而不为?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倘若真的有错,我也愿意为自己的识人不清而付出代价!”
“代价?”
燕瞻转过身,冷声,“是你的代价,还是我的代价?!!”
沈芙喉咙梗了梗,沉默了下来。
她是可以完全确认王振昌不能伤害到她才让他进来的。他为什么这么大的怒气?
沈芙隐隐察觉到他心绪沉郁,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
回到问梧院,满满刚刚睡醒,看完沈芙进来,挥着小胖手要她抱。
燕瞻身上都是血腥气,先去了浴房梳洗。
方嬷嬷见状带上门出去让人备膳。
沈芙把满满放在床上,拿了一个小鼓逗他玩,满满可喜欢了,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肯放。
没过一会儿,燕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沈芙在这段时间也想过了,如今形势动一发而牵全身,她确实应该再谨慎一些,他因此担忧也属正常。
只是沈芙知道他,刚刚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如此冷淡。她没有出事,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也不至于如此怒极。
而且他那双深邃的眼里,似乎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这是怎么了?
沈芙实在不懂。
虽然不懂,但她不觉得她做了什么让他大发雷霆的事,而且她也说了以后会注意,何至于还得到他的冷脸?
这种热脸贴冷脸的事,她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她不爱干了。
他生气就生气呗,她才不管。
凭什么就只能他天天生气,她被他训斥了一顿还没不高兴呢。
两人用了一顿十分沉默的晚膳。吃晚饭时他一贯话不多,平常都是沈芙说,今天却也一句话不说,气氛很是凝固。
吃完了晚膳,燕瞻有事去了书房,沈芙也不管,让人把满满抱下去,拿出从老管家那里拿来的信拆开。
过了二十多年,尽管老管家将信件保存得很好,但信纸也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倒是清晰可见。
信中字迹遒劲有力,婉若游龙,风骨天成。这是沈芙第一次看那位昭仁太子的字,从字上来说,也能感受到他是一个坚毅沉着之人。
这书信上也没写什么,就只是昭仁太子让她外祖父实行诱敌之计的计划。上面还有昭仁太子的私印。
而这几封书信,便能证明她文氏一族的忠诚与无辜。
只是……
沈芙在思考,该怎么替文氏平反呢?
如今的皇上,也就是当初的二皇子,从听到的往事来看,他对昭仁太子与太子妃十分记恨。且当初判定文氏通敌太过匆忙,连当时在外杀敌的安王爷与安王妃都来不及赶回。
沈芙不可避免地想,文氏的冤案,与现在的皇帝是否也脱不了关系?
若真是如此,那承正帝会轻易允许她为文氏平反吗?
燕瞻口中的契机又是什么?留下沈无庸的命就是为了引二皇子上当吗?
沈芙将这些信件重新收好,沉思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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