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笑道:“是这个理,难怪我一见你就喜欢,原来我们的缘分如此之深。世人无以不是规矩教条为重,却不知人活一世,如草木一秋,若不能图自在随心,这一世活着终究是累,也是错付。”
这话姜姒赞同。
但世间有礼法,人循礼法而活,又岂能完全不在意。
或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柳夫人又道:“不管我们如何想,也不管我们如何去做,世俗教条就在那里,你若在意,它就是高山,你若不在意,它就是一张纸。”
“夫人所言甚是,晚辈受教。”
这时江先生在外面问,说是有新鲜的野菜,今日是不是要包野菜饺子?
柳夫人似是来了兴致,交待了他几句,一是要包野菜饺子,二是再弄几个小菜,并留姜姒下来用饭。
姜姒也没推辞,从善如流。
看得出来,那位江先生原本应该是照顾柳夫人饮食起居之人,而从柳夫人的口中也印证了这一点。不仅是饮食起居,更是护卫安保。
这院子里里外外,打点干活的人都是江先生,连饭菜都是江先生自己做的。不管是饺子也好,几样小菜也好,皆能看出他的厨艺不错。
柳夫人兴致极高,还让他开了一坛杨梅露。
这杨梅露是去年所酿,一直埋于地下,今日才被挖出来。深红的酒荡漾在琉璃杯中,酒香与果香同样的浓郁。
姜姒没喝过酒,但她觉得这样的果酒应该没有问题。浅尝一口,酒气不浓,而果香与甜度刚好,很是适口。
外面春光正好,屋中小酒小菜,这样的自在随意何其难得,直叫人感慨生活之惬意,恨不得从此地老天荒。
“柳夫人,您打算以后都居于此地吗?”
“若无人打扰,这三元城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闹中取静,这三元城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柳夫人闻言,眉眼间全是笑意,“我与你虽相识时日极短,但我每每与你说话,总觉得你瞧着面嫩显小,实则最是通透,好似经历过许多,比常人更为彻悟。”
“人之心性,有时或许并不与年纪相关。我认识一人,慧心灵性生而知事,虽年轻却如长辈一般宽仁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