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倒吸一口凉气,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以一种惊愕到了极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个声音呼之欲出,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她腿一软,坐了下来。
“你是说……他…他是,他是芳业王!”
“娘,我不是故意骗您的。”姜姒爬了过去,靠在她膝头,“我开始也不知道是他。”
她下意识伸手,抚摸着女儿的发。
这件事大大超出她承受的范围,她根本不知自己应该是什么反应。说是惊,那必然是的,说有喜,也确实有。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芳业王呢?
她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又问自己为什么不可能呢?
“那王爷他…他是什么意思?”
姜姒小声道:“娘,您别生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任性,是我太过想当然。他说我想做什么,他都依我。”
“都依你?”顾氏重复着这句话,“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之前以为自己命格不好,便想着图个自在。我哪里知道他会顶替那个莫须有,更不会想到他对我……娘,我是不是太笨了?”
顾氏的心,再次揪起来。
“那他为什么不一早告诉你?”
“他说了,但那时我没听出来。我还跟他说,就算是能嫁人,我也不想嫁人。娘,他知道我怀孕了,他说他不想再依我了,他让我等他,他说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顾氏的心起起伏伏,好容易才平复。
“是不能再依你了,你净胡来!”
很快,她又担忧起来,“事情闹成这样,万一收不了场……”
“那我就当莫氏的遗孀,带着孩子自己过。”
“净胡说!”顾氏又气又急,“你这孩子,主意怎么这么大!娘都快被你吓死了,若是换成寻常的男子,哪里能容得下,亏得那人是王爷。”
姜姒娇娇地笑着,对这话很是赞同。若非那人是慕容梵,世间又有谁能包容得了她两世的经历。
顾氏最是疼爱女儿,但这次的事实在是吓得她不轻,哪怕最后的结果好得不能再好,她觉得还是应该给女儿一些教训。
于是,姜姒被禁足了。
说是禁足,其实未偿不是一种变相的爱护。
顾氏的护女之心,从来都不会少。哪怕是再三叮嘱过祝平祝安等人,她还是不放心,守在门外许久,直到姜慎归家。
姜慎一回府,就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匆匆赶过来看女儿。夫妻俩打了一个照面,姜慎一迭声的追问,等知道女儿一切都好时,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父亲发了话,料想没人敢再说什么。我方才似乎听人说,说玉哥儿怀上了,这是哪里来的谣言,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刚想说此事不能姑息,必须查个清楚时,就看到自家夫人极其复杂的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氏压着声音,低低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时,姜慎整个人都呆了。
那个莫须有竟然是芳业王!
好半天,他喃喃着,“怪不得,怪不得。”
先是浮光流火,后又是二儿子得的那匹金马,一出手就是这样的手笔,又岂会真的是一个寻常人。
夫妻俩正说着话,姜太傅不知何时过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
“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我就是来给小五送信。”
“父亲?”姜慎那叫一个吃惊,“谁给玉哥儿写的信,怎能劳您来送?”
姜太傅睨了他们一眼,极平淡地道:“王爷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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