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人走后,慕容梵自己的人才上门,为首的是福王,沈溯和慕容晟随其左右,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
福王是慕容梵的兄长,婚姻大事由兄长出面再是合适不过。姜姽虽是福王的侧妃,但福王却不是姜家的女婿,甚至都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亲戚。
姜太傅出面,与福王详谈大婚事宜。
沈溯在姜家子侄中一眼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林杲,用眉眼打着招呼。而林杲在看到好友朝自己挤眉弄眼时,背着手端着架子。
两人的交情,莫说是私下,便是在宫中遇见也是无所顾忌,完全没有任何的避嫌,连陛下都打趣他们是火烧不离灰,水淹不离泥。
所以林杲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出人意料,不由得让沈溯皱了皱眉。
这个林流晾搞什么名堂!
小姨子的大喜日子而已,一个当大姐夫的摆什么架子,还装什么矜持,真是阴沟里的水,拎也拎不清。
这时他听到慕容晟和姜烜在说话,姜烜说:“世子,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以前的那些事休要再提。”
慕容晟心情万般复杂,面上不敢显现出来。溯表哥曾说他眼光好,当初纠缠的姜家姐妹一个成了他父王的侧妃,一个即将嫁给他的小皇叔。
他觉得自己的眼光好不好另说,但心里实在是苦。原本他今日可以不来的,可他还是来了。原因为无它,因为来比不来更好。倘若不来,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以前的事,揣测他对姜五还有心思。他大大方方地来送聘,无非是想向世人表明,他已放下。
“你放心,我知道的。”
“那就好。”姜烜一掌拍在他肩上,语重心长,“以后你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
长辈二字,听在沈溯的耳中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终于明白林杲今日的表现是为哪般,原来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好你个林流景!”
他一拳过去,被林杲避开。
林杲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摆足长辈的姿态,“沈贤侄,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你一个小辈,动不动就对长辈无礼,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去你的长辈!
沈溯咬牙切齿,“你再敢自称长辈试试?”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十分相熟,一向以兄弟相称,不分大小。而今兄弟突然变成了长辈,他想不也想立马从内心深处抗拒。言语威胁不够,他还朝林杲挥了挥拳头。
林杲压根不惧,装模作样,“这如何是我自称?我五姨妹嫁了你小舅,便是你小舅母,论辈分我确实是你长辈,不是你想不认便不是的?”
“一码归一码,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
这时姜婵和如姐儿打打闹闹地经过,林杲一指跑得满头大汗的姜婵,道:“久安,你就认了吧。不仅是我,连她都是你的长辈,按辈分你得称呼她一声姨。”
沈溯:“……”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这厢因为小辈的身份倍受打击,与他同命相怜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方宁玉。
方宁玉和叶有梅同为姜姒的好友,惊闻此等喜事岂有不上门之理。两人一见姜姒,一个看着姜姒不说话,一个则是不停地问。
不说话的是方宁玉,不停问话的是叶有梅。
叶有梅既是姜姒的好友,又是姜姒未来的嫂子,问起话来自然是没什么顾忌。“玉哥儿,你给我说清楚,你和芳业王是什么时候勾搭…啊…呸!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姜姒捂着脸,她就知道会有今天!
幸好她到底活了两世,别的不行,但两辈子两张脸,脸皮总应该比别人厚一层吧。所以她很快放开捂着脸的手,开始装天真装懵懂。“我见你与我二哥无话不说,一说就是老半天,难道这些事我二哥没和你说吗?”
叶有梅被反问,自己和姜烜确实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遇上就没完没了,从武学到一些京外之事,天南海北无所不聊。当然这事她也问过姜烜,而且这一次他们不仅说过话,还牵了手。
初知情滋味,难免面皮薄,更怕被人看出来。她当下脸一红,声音都小了几分,“我问了,他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反而越发的糊涂。”
不是姜烜说不明白,而是姜烜自己都是云里雾里一知半解。
她这般模样,引得姜姒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
“你快说!”她恼了恼,挨着姜姒,装作凶狠的样子。
姜姒眉眼含笑,艳若桃李。
一时之间,叶有梅看呆了,喃喃着,“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芳业王也是男人,栽在你手上也不算冤枉。”
说着,还寻求别人的认同,问方宁玉,“衣鱼,你说是不是?”
方宁玉向来性子淡,闻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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