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不兴哭,魏瑶背过身去,忙将眼里盈着的泪擦了擦。
月吟见状,眼睛也有些泛酸,魏瑶握住她手,强颜欢笑道:“乖孩子,大喜的日子,不兴哭。阿吟嫁给行之那孩子,娘是放心的。”
月吟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久,外面热闹了起来,是谢行之来迎亲了。
“快快快,羽扇给姑娘拿着掩面。”
屋里的一群人手忙脚乱,扶月吟回了床榻边坐着。
外面一片喧嚣,催妆之时,魏衡哪有这么容易放谢行之进屋,他备了好几项武艺“刁难”谢行之,射箭、投壶,在魏衡的监督下样样都不好过的。
不过好在谢行之能文能武,深得崔昦的真传,把魏衡的骑射“刁难”都挡了回去,作的催妆诗信手拈来,但魏佳茹以中规中矩为由,让谢行之重新作了几首。
“来首藏头诗,要用咱们新娘子的名字。”
在众人的起哄下,谢行之无奈又接连作了几首,喜欢的情话全在这一首首催妆诗里,什么“唯爱月吟”“皎月入怀”,月吟在屋子里听得面若红霞,幸好羽扇遮了面容,没被人看去。
那些张口就来的情话,让她肉麻得都快不认识谢行之。
催妆诗算是过了,谢行之也总算看见一身凤冠霞帔的月吟被扶着出了闺房。
明珠璀璨,芙蓉娇怯,晚霞映美人。
谢行之喜笑逐颜,与月吟一同叩别魏瑶。魏瑶看着一对新人,眼中含泪,依依不舍笑着把女儿交给谢行之。
月吟由二表哥魏衡扶着离开宣平侯府,离母亲渐远,她心里不舍,登时没忍住,眼泪涌了出来。
踏过门槛时,没看清脚下,险些被繁重的裙摆绊了一脚,幸好谢行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手臂。
谢行之小声说道:“当心。”
月吟心田也滑过一丝暖意,对于他小心呵护,习惯性道谢,“谢谢行之哥哥。”
谢行之笑了笑,牵着她慢慢走出宣平侯府。
在喜绸挂满的侯府门口,魏衡把月吟交到谢行之手上掌心,叮嘱道:“行之,表妹往后就交给你了,表妹苦尽甘来,你定要好生待她。”
谢行之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一字一句郑重道:“表哥放心,我谢行之此生定不负阿吟,也绝不会让阿吟在定远侯府受委屈。”
谢行之握着月吟的手,慢慢走向花轿,那微凉的手很快便被他掌心的温度握暖了。
鞭炮声噼里啪啦,仪仗队敲锣打鼓在前面开道,花轿绕了大半个京城,沿街讨喜糖的孩童一个接一个。
七皇子在二楼看着迎亲队伍远去,眼里满是笑意。
他什么都知道了,前阵子也在宣平侯府见到了母亲,今日穿的还是母亲给他做的新衣裳。
花轿在定远侯府停下,谢行之下马,轻轻踢了一下花轿轿门,牵了新娘子下花轿,跨马鞍过火盆。
新妇入门,府门口放起了鞭炮。
谢行之将红绸递给月吟,牵着她往府里去。新人后面,是一拥而上起哄的宾客们。
谢沅将准备好的喜钱撒向外面,宾客们纷纷上去捡钱,一时间府里府外好不热闹。
谢沅已经释怀了心仪假表妹成了长嫂的事实,高兴地跟给宾客们分着喜钱,“别抢别抢,大家都有!”
嘈杂的喧闹声在月吟耳畔响起,她手里握着红绸,跟在谢行之后面,被他一路引到正厅。从侯府外面到正厅的路,月吟走过无数遍,可这一遍确实截然不同的心境,紧张又期待,不知不觉中耳边响起了司仪高喊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月吟叩拜定远侯夫妇后,握着红绸转身,和谢行之面地面。她躬身,身子略微低于谢行之,在观礼众人聚焦的目光中,和谢行之行完这最后一拜。
“礼成!送新人,入洞房!”
司仪高朗的声音中,月吟心跳蓦然漏了半拍,被红绸牵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皎月阁和鹫梧院的岔路口。
月吟小小恍惚,谢行之握着红绸的另一端,低声浅笑道:“夫人,咱们要往这边走。”
月吟也不知怎么就红了脸,被谢行之牵着回了鹫梧院婚房,坐在红枣莲子花生洒满的鸳鸯红被上。
来观洞房礼的人乌泱泱围了一团,这婚房都快站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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