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是向让他处理了那个阿嫣?
隋止如此想着。
但却不曾想到江奉容手捧着那块令牌缓缓跪下,道:“殿下可否帮臣女退了与谢将军的婚事?”
这才是她真正所求。
隋止将手中的墨笔搁下,看向江奉容的目光也终于有了变化,“你要退婚?”
“是。”江奉容点头,“谢将军既然早已属意她人,臣女亦不想做那纠缠不休之人,不如索性退了婚事,还能自在些。”
“江小姐有如此心性,倒也难得。”隋止目光定定地看着江奉容,“只是你与谢行玉之间的这一桩婚事乃是陛下所赐,你要退婚,孤恐怕是帮不上忙。”
江奉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其实也知道隋止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却总还是心存一丝希望,想着尝试看看。
毕竟如今除却隋止之外,她也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有旁人有可能帮得上她的忙了。
而如今隋止的话却让她的心彻底跌落了谷底。
难道这桩婚事当真便退不了了吗?
难道即便她与谢行玉之间已是变得如此难看的模样,他们也还要成婚吗?
但就在这时,隋止却又忽地开口道:“孤虽然帮不了江小姐,但孤知道何人可以帮得了你。”
江奉容猛地抬起头来,就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隋止接着道:“慧妃娘娘,她如今是父皇身边最得宠的妃子,若要退婚,她可以帮忙。”
江奉容虽认同隋止所言,但心底却依旧有些迟疑,“可是……慧妃娘娘会愿意帮我吗?”
她与那位慧妃娘娘虽然见过几回,心底也隐约觉得这位娘娘似乎对自己格外亲切,但两人之间其实是没什么交情的。
倘若她贸然去求那位慧妃娘娘帮忙,她实在没有底气笃定慧妃娘娘会愿意帮她。
“会的。”可隋止的语气却极为笃定,“她一定会帮你的。”
江奉容虽不知隋止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但是却也萌生出了尝试看看的念头。
毕竟如今,好似除却这位慧妃娘娘之外,当真不可能再有旁人能帮得了她这个忙了。
所以轻轻点了头。
如此,隋止便令人拿来一套宫人的服饰给江奉容换上,而后亲自带着她去了常宁宫。
慧妃此时午睡刚醒来,让隋止与江奉容在前殿等了片刻,才换好衣裳过来。
她刚一踏入前殿,便将目光放在了立于隋止身后的江奉容身上,但却很快移开。
而后笑着看向隋止道:“殿下今日怎地突然来了?”
隋止倒也并未拐弯抹角,只往边上让开一步,而后道:“今日其实并非是孤有事要见娘娘,而是江小姐有事想求见娘娘。”
江奉容上前恭敬的向慧妃行了礼,“臣女见过慧妃娘娘。”
慧妃仿佛此时才瞧见江奉容,神色颇为意外道:“这是江小姐,怎地装扮成这副模样?”
江奉容知晓这慧妃是她唯一的机会了,于是一咬牙,索性便跪了下来,道:“还请慧妃娘娘帮帮臣女!”
慧妃忍下了想要上前搀扶江奉容的冲动,道:“江小姐若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不如直言。”
江奉容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本这事臣女是不应当来劳烦娘娘的,只是除却娘娘之外,臣女也实在想不到哪里还有旁人能帮得了臣女这一回。”
“臣女想退了与谢将军的婚事。”
她终于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慧妃显然也是有些意外的,她神色虽然还算平静,但袖摆下的指尖却已经掐入了掌心,“是因为昨日那谢行玉当街将他那个什么义妹抱回谢家之事吗?”
江奉容知晓这件事早已传闻开来,但却不曾想到身处深宫中的慧妃却也能这样快便得了消息。
看来这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了。
“回娘娘的话。”江奉容缓缓道:“是因为昨日那桩事,但却也并非全然因为昨日那桩事。”
见慧妃神色疑惑,江奉容便索性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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