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班慌忙说道:“县令大人,张家村的人欺人太甚。”
张水马上说道:“郭元班,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张家村的人怎么欺人太甚了?你们把一具尸体抬到我们张家村村口,堵在这儿不让我们进出,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了?县令大人,这里的事您也看到了,您看看这郭家村一群人堵在我们村口,甚至用尸体来威胁我们,逼迫我们借粮给他们,现在还反咬一口,要告我们?
难道我们不借粮给他们就是欺人太甚了?县令大人您也知道这几年灾情严重,我们交了公粮,自己剩的余粮都不多,寒冬降至,他们这还问我们借粮,这粮要借出去了,让我们吃什么?难道这个冬天要让我们饿死吗?
他们郭家村的人丢荒田地不种,却三天两头跑来我们附近几个村子闹,要我们借粮,我们不借反倒成了我们的错,大人,您倒是说说看,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们甚至还说,这粮不借给他们,他们村子里死了人,就是我们的错,下官就不明白了,这郭家村的人自己不种植粮食,好吃懒做,成天找人借粮,这粮借不借,难道不是我们的事吗?怎么我们不借粮,倒是成了害人?
郭家村的人既然知道没有粮吃会饿死,那自己为什么不种粮食?郭家村人的命是命,我们张家村、牛家村、胡家村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他们没有粮食,难道要我们饿死也得借粮给他们吗?
今日他们把尸体丢在我们张家村的村口,如果这样能逼得我们把粮借出去,明天是不是又会故技重施,把尸体丢在胡家村、牛家村,甚至丢到亭长府里去?”
郭元班脸都黑了:“张水你个混账,你,你可不要在县令大人面前满口胡言!”
“我满口胡言?”张水反问道:“我倒是想问问郭里长,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哪句说错了?你们难道没有三天两头跑来找我们借粮吗?你们把这具尸体丢在我们村口,不就是逼我们借粮吗?你敢说不是?”
发现县令大人神情不善,郭元班腿更软了,他心一横,马上大声说道:“当然不是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他敢当着县令大人的面说扛尸体来是逼着张家村借粮,那不是找死吗?
“不然你们把这尸体丢在村口,是为了什么?”张水又问道。
“那是,那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郭元班说。
张水冷笑道:“讨回一个公道?讨什么公道?难道你想说,这个人是被我们张家村的人打死了吗?刚才那几位大人可已经看过了,他身上可没有外伤,他的死不是什么意外,是正常死亡的,你来讨什么公道?”
郭元班这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县令大人没来之前,他还能不要脸的说这是因为张家村的人不肯借粮,那个老人才饿死的,可当着县令大人的面说这句话,那死的人就是他了。
第七百二十四章 有借无还
刚才在县令和亭长来之前,郭家村就是这样拿话来说的,逼迫张家村的人借粮。
可这种话,要是当着县令大人和亭长的面说,那不是找死吗?
张水盯着郭元班,逼问道:“郭里长,你倒是说话啊!你们郭家村的人刚才不是喊得很大声吗?不是说要替你们村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吗?现在县令大人和亭长都在这儿,你倒是说说看,你要讨什么公道,你倒是告诉县令大人,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你们郭家村的人把他抬到这里来又是要做什么?”
郭元班正紧张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呢,突然身后有人喊了起来:“里长,你怕他干嘛,你干嘛不敢说话!难道有县太爷在这里,那个姓张的还敢偏帮他们不成?张水,你就别假惺惺的了,俺们村的人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里长,你刚才不也说了吗?就是他们逼死郭天财的,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俺就不信了!这当着县太爷的面,亭长还敢护着他们?”
郭元班气得想要骂人,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村民已经嚷嚷的说道:“县太爷,这分明就是张家村的人和那个亭长勾结要害俺们郭家村的,亭长逼着俺们交粮,还说要是不交粮就要断我们的谷种,还要把地给收了,张家村的人还不肯借粮给俺们,郭天财分明就是饿死的,他就是被张家村的人和亭长害死的!
县太爷,你要是不给俺们做主,俺们就告到知府大人那里去……”
“郭六毛,你给我闭嘴!”郭元班真气得两眼发黑,这混账东西啊,这会儿还在县令大人面前胡说八道,这是想要害死他们郭家村所有人啊!
郭六毛就是愣头青,他哪有什么脑子,还真以为郭元班是怕了张家村那些人,根本就不会看县令的脸色,只觉得他们是占了理,所以听到郭元班这话,他非但没有闭嘴,反而骂得更大声了:“让我闭嘴?郭元班,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啊!叫你一声里长,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这次的事你也有责任,不是你这个里长没用,俺们郭家村会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郭家村其他那些人看到县太爷神色不对,都已经慌了,赶紧拽住郭六毛让他别说话。
郭六毛这家伙见状就更不服气了:“怎么就不说了,刚才你们不是说要找亭长来讨个公道的吗?现在亭长在这儿了,你们就不敢说了,看到县太爷还怕了?难道县太爷还会帮着张家村的人不成?我就不信了!”
“你懂什么,让你闭嘴没听到是吗!”郭元班气得吼了一句。
“我闭嘴?郭元班,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闭嘴?”郭六毛也被郭元班惹恼了:“郭元班,今天这事你也脱不了关系,这事难道不是你害的,这要不是你得罪了亭长,不是你得罪了张家村那些人,咱们会被整得这么惨?”
郭六毛这说着又大喊了起来:“县太爷,县官老爷,你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郭元班这一刻真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福生娘在苏锦玥耳边小声道:“这郭六毛还真是不知死活啊,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敢说这些话,居然还说要告,他是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啊,就算没有,刚才县令大人说的那些话他都没听到是吧?”
苏锦玥淡淡地说道:“有些人脑子就那么一根筋的,根本就转不过弯来,他脑子还停留在刚才那件事那儿呢,看他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没错,觉得郭家村没错,还当是我们张家村的欺负人了呢!”
郭家村好几个人要把那个郭六毛拽下去,结果倒好,那郭六毛非但没听他们的,还在那儿骂得更凶了,甚至连何县令都被他骂进去了。
郭元班这气得手抖,直接就抓过一块石头,直接就往那郭六毛头上砸去。
他倒不是想要伤人,可看着郭六毛这话越说越过分的,还怎么拦都拦不住,他这要是再不出手的话,那郭六毛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没看到县令大人这脸都黑了吗?
他们郭家村这次本来就不占理了,要再把县太爷给得罪了,他们郭家村这地可就别想能保住了。
何县令阴沉着脸,冷声道:“到郭家村去,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些地是真的种不出东西来,还是被丢荒了。”
这大冷天的,郭元班愣是冒汗了,他这抹了把汗:“县令大人,这就是种不出东西来,所以,所以这地才被丢荒了。”
何县令冷笑了两声,旁边的师爷马上说道:“郭里长,这可真就是奇怪了,怎么别的村都能种出东西来,就你们郭家村种不出来呢,你们这地还能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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