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连忙脱了外衣扔出去,大步跑到床前, 掀开一个小缝隙看见沈青越靠着两个枕头在坐着睡。
家业也没下山,躺在另一边呼呼大睡。
“姜竹?”沈青越感觉到有凉风钻进来,睁开眼隐约能看到一个影子。
“是我。”
沈青越坐起来,挺了挺发酸的背,“咳咳咳,什么时候了?”
“亥时左右。”
“嗯……”沈青越眨眨眼, “是不是山路不好走?”
姜竹掀开一点儿帷幔坐到床边,“你是不是发病了?”
沈青越:“嗯,不严重,我试了试孙毅成的药, 现在有点儿信他是个名医了,可惜你没赶上见证奇迹的时刻。”
姜竹抿唇没吭声。
沈青越揉了揉他脸, “都冻僵了, 去烧点儿热水泡一泡, 我没事, 药很管用, 就难受了一会儿, 天亮了再说。”
“嗯……要喝水吗?”
“不喝了, 喝一天了。”
沈青越推了推他, “快去, 凉飕飕的。”
姜竹这才去烧水洗漱, 把自己泡暖和了重新回来, 往炉子里又添了柴。
一靠近炉子,药味儿还浓郁点儿,他们平时烧水的小锅里还有残余的药味儿。
姜竹都不知道这锅能不能煮药。
不行, 明天得去找大夫问问。
他还是给沈青越端了点儿热水过来,沈青越沉吟一声,有点儿绝望,“我现在喝水都是苦的。”
“喝两口,润润喉就不喝了。”
“不然换个锅吧,我不要用一股药味儿的锅煮饭吃。”
“行。”姜竹想都没想就答应。
“呵,”沈青越笑,“这是赚到钱了?”
姜竹也笑了笑,但是没心情说那些,拿走杯子放到床头,脑袋扑沈青越怀里了。
沈青越揉揉他后背,小姜牌暖炉,热乎乎的,他掀开姜竹衣领瞧了瞧,竟然还红着!“你怎么不把自己煮熟呢?”
姜竹:“一会儿就好了。”
沈青越继续揉搓,“别内疚了,你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奴役你给我干活儿?要不然罚你跟我一起受苦?”
他往后撤一撤,把姜竹头捧起里来,瞥了一眼家业,低头吻姜竹。
唇齿纠缠。
“苦吗?”
“嗯……”
“行,我们同甘共苦了。”他轻轻拍拍床铺,“来,给我当会儿靠垫儿。”
姜竹又回吻了他好一会儿,把沈青越嘴里没散的药味儿都尝了个遍,才爬到他后面来。
“小心点儿,别弄醒家业。”
“家业怎么没下山?”
“家俊来接他了,非要留山陪我过夜,说晚上给我倒水喝,”沈青越看看被姜竹挪开了一点儿的家业,评价道:“现在睡得跟小猪似的。”
姜竹笑。
“一上来就说要去给我请大夫,我说我吃过药了,他闻到药味儿还不行,亲自去检查了药渣子。”沈青越直摇头,放任孙毅成在村里横行了一阵子,村里的小孩儿都有了翻药渣子的毛病,能看出来什么呀?
就他们,不是整片的山楂都不认识。
“不过还是挺能干的,午饭、晚饭都是他做的,药也是他熬的,还要给我唱歌解闷儿,就是那个嗓子啊……唉,要不然让他跟赵先生学学吹笛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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