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蔺宜迟疑地接过来,心下顿时了然。
他朝程慕宁拜下去,“鄙人定不负公主所托,到了陇州,拼上我这条性命也要助沈大人顺利清田。”
……
除夕将近,闹市人烟稠密。
这日杜蔺宜牵着马挤了一路,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迎面却是一匹疾驰而来的黑马。
那速度如追风逐电,快得惊人!
杜蔺宜吓得不敢动弹,直到那马蹄在他头顶高高抬起,杜蔺宜一个后退将自己绊倒。
紧接着,那马背后面下来个头戴帷帽,身着鹅黄裙袄的女子。她抚着胸口平复着呼吸,声音里还带着后怕和责备,“都跟你说了,不要骑这么快,又不是在草原。”
说罢,女子又上前扶起杜蔺宜。她撩开帷帽,递上一锭银子说:“抱歉,伤着你了吗?这个给你。”
杜蔺宜的目光在这人脸上停了一瞬,莫名眼熟,但他一定没见过这个人。
杜蔺宜拍了拍衣袖上的灰,说:“不用了,我没有大碍。”
他正想劝告这两人京中不可快马疾驰,可马背上的男人目光如鹰,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气势上倒与裴邵有几分相似,总之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杜蔺宜忙攥紧缰绳,要务在身,还是不要徒添事端。
杜蔺宜走后,女子却还在看他。马背上的男人不悦道:“看什么,这人瘦得像个小鸡仔,有什么好看的?”
女子说:“他手上拿的,是公主府的令牌呢。”
【📢作者有话说】
久等
第102章 (结尾有增补)
除夕当夜,宫中披红戴绿,悬灯结彩。
各国使臣都在前几日陆续进京面过圣了,但为显隆重,也为表达大周愿与各国亲如一家的美好企盼,往年正式接见使臣都是在除夕家宴。这日是皇宫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丹凤街上车马骈阗,程慕宁进宫时正好碰见张吉和冯誉。
两人看到她皆是脸色一变。
张吉小心翼翼瞥了冯誉一眼,冯誉则冷哼一声,连礼都不行,甩袖离开。张吉尴尬笑了两声,拱手说:“公主勿怪,冯大人他……”
“我知道。”程慕宁道:“冯大人还在生本宫的气。”
张吉又悻悻地笑。
何止是生气,冯誉这个人是最讨厌别人跟他玩阴的,偏偏又被公主摆了一道,如今朝中人人都以为他与公主往来密切,即便冯誉几次开口言明,却都无人信他。
而且听说那之后兵部好几个官吏都去了公主府拜会,在清田的事上,各级官吏更是多有让步。
否则沈文芥拿着兵部的堪合出城,一路也不会如此顺畅。
总之公主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想得冯誉一张好脸怕是更难了。
张吉干脆岔开此事,说:“听说公主这两日于府中养病,不知脚伤可有好转?”
“已然大好了,多谢张尚书挂念。”程慕宁食指上缠绕着帕子,脚下步调缓慢,说:“听说乌蒙可汗是昨日才进京?”
提到乌蒙,张吉顿时敛了笑意,点头说:“是,各部中乌蒙到得最晚,昨日傍晚才踩着时间进宫面圣。嗬,这是明摆着要下圣上的面子,”
程慕宁说:“张尚书见过岱森,觉得如何?”
张吉闻言确实难得“嗯”地叹了声气,斟酌过后说:“年轻气盛,言语中多有狂妄,看起来也不比斯图达好说话。”
程慕宁说:“他可有提出任何要求?”
张吉摇头,“就是没有才令人不安,怕就怕他在除夕宴上折腾,让人下不了台。”
程慕宁沉吟不语,片刻才说:“如若乌蒙没有与大周交好的意思,岱森不至于亲自前来,他既然来了,事情应该不至于太坏。”
张吉背手点头,“但愿如此。”
前方就要到设宴之地,程慕宁还要去给皇后请安,便与张吉在此处分开。
皇后的身孕已有七个多月,双生子的缘故那肚子看起来大的吓人,她如今已经到了需要卧床保胎的时候,就连多走动两步,都有滑胎的风险。以防万一,今日除夕自然也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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