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妖还在磨蹭。
他又理了一遍衣服，厌恶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修士们，然后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沈欢正在神识传音，教他如何向这些修士问好：“猫哥，你就态度自然一点，打个招呼，然后问他们——”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见谢忱已经开了口：“你们都在这做什么？”
沈欢：“？”
不是，她猫哥怎么说话呢！
小猫妖的语气带着点质问，不仅仅是沈欢惊呆了，对面的弟子也懵住了。
他愣了片刻，几乎以为是学堂长老跟进了秘境，在考校他的学问，下意识道：“在挖冰石，准备回去锻剑。”
沈欢动了下尾巴尖。
她实在是没想到，小猫妖这么粗暴的询问，居然能获得回答。
这弟子的回答，更是令她意外，她传音问道：“这冰原上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剑修？”
小猫妖也有这个疑问。
他重复了一遍沈欢的问题，看向了这个弟子，还多问了一句：“都是为了捡冰石来锻剑？”
弟子点了点头，诚恳道：“对啊。”
他看了一眼附近，没忍住，吐槽道：“道友，你一看就不是剑修，不知道我们的苦呀。”
“初始一把玄铁剑，除非得了机遇，能换到把高品阶的剑，不然的话，就得一点一点把剑的品级给打磨上去。”
“这打磨灵剑，跟扔灵石有什么区别——”
这弟子痛苦道：“这也贵，那也贵，好不容易有点不花钱的材料，可不得赶紧来挖。”
“所以每次秘境洞开，我们剑宗的弟子，都会直奔冰原，过来砍挖冰石。也幸亏这冰石是可再生的，不然早被我们挖完了。”
“其他宗门也知道我们剑修的情况，从来不跟我们抢冰原。”
这弟子一股脑地倒了半天苦水，忽然反应过来，奇道：“对了，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怎么这件事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超出了小猫妖的回答范畴，他卡壳了一瞬，神情带上了几分犹豫。
沈欢赶紧传音了过去：“天星宗的，拜入宗门之后便一直闭关，刚一出关便来了秘境。”
小猫妖不知道该答什么，于是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沈欢的传音。
这个回答很正常，那剑修弟子点了点头，没有起疑心，只是又叹气道：“唉，分我的这块冰原，产能怎么不行啊，都过去一炷香了，怎么还没有产出下一块冰石？”
他用剑尖捣了捣底下的冰层，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沈欢：“……”
就是资本家的驴，也没有这么干的呀。
她沉默了片刻，正准备让小猫妖走，就听见那弟子忽然问道：“诶对了，你说话我总能听到两遍声音。”
那弟子挠了挠头，好奇道：“你是会腹语吗？”
沈欢和小猫妖一起沉默了下来，她动了一下尾巴，沉痛地想——
特么的，修剑的都是傻子。
沈欢不知道这剑修是如何听见她的传音的，但是她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开口。
谢忱自己想了一下，然后彬彬有礼地道：“你可能挖冰石太久，精神恍惚，幻听了。”
那修士呆住了：“啊？”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谢忱已经转过了身：“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剑兄挖矿了。”
谢忱转过头，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冰原。
他怕那剑修弟子还在后面观望，也没敢变为猫形，只用了缩地成寸的术法，往远处走去。
他一直走出了近千米，才放慢了步伐，询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沈欢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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