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
女人呆了一瞬,微张着口看他:“胡说!我何时吃了这么个东西?!”
仡濮臣低垂着眼帘,如在眼下落了一层阴影:“同心蛊分阴阳两蛊,阳蛊一直在苗疆蛊术最强之人的手中,而阴蛊则冰封了百年,始终无人唤醒。若不是你,它至今怕是还醒不过来。”
谢嗣音一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嘴唇微颤:“我?为什么是我?我什么时候唤醒的它?”
仡濮臣浅浅提了提唇角,瞧起来虽是淡然却带着一种惘然的自嘲:“我也不知为何是你。”
谢嗣音呼吸一滞,木着脸看向他:“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仡濮臣眸光一顿,眼中满是深意的看向她:“苗疆夫妻永结同心的一种象征。”
谢嗣音讷讷的重复了一遍:“永结同心?”
停了两秒,然后慢慢问出后一句:“和谁?”
仡濮臣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双乌黑漂亮的眸子安静看着她。
谢嗣音一下子破防了,将旁边的枕头狠狠扔向他:“不可能!”
仡濮臣很淡的牵了下唇,仍旧没有说话。
谢嗣音却从这个微表情中看出了浓烈的失落之意,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道:“你有什么证据?”
仡濮臣顿了顿:“没有。”
谢嗣音神色平静,慢慢道:“我都不记得了。”
“嗯,我知道。”
谢嗣音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几个字,但听得她心下竟莫名觉出了一阵酸涩的愧意,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可下一秒又什么都没有了。她咬了咬嘴唇,直勾勾地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曾经与你盟定永结同心的誓言?”
“嗯。”
“什么时候?”
“去岁上元节。”
果然是那段时间。
只有那段时间,她没有记忆。
所有人都说她是卧病在床,她醒过来的那天也确实病体沉重,之后又昏昏沉沉了好一段时间。
但她也不可能就此相信他,而是继续逼问道:“可我那时已经与陆世子议亲了,如何会与你盟定永结同心的誓言?”
仡濮臣表情平淡,目光沉静的朝她缓缓呵了一声:“是吗?可是当初却是你先缠上我的。”
谢嗣音被这一句话惊了个三魂去了七魄,三连否认:“不可能!我不信!你说谎!”
仡濮臣身子微微前倾,强烈的压迫感压了下来,眼底一片晦暗:“郡主如今不需要我了,就彻底不认了吗?”
谢嗣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根本无从说起。
“不可能!”她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
女人面色苍白,睫毛微颤,眼角都显出微微的红意,犹如春山深处的濛濛烟雨。
仡濮臣俯身凑近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覆上她的唇角,在她惶然大惊后退之时,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那个吻。
或许也不是吻,只是落在唇瓣之上的温存。
少年没有像往常一样,撬开她的唇舌,肆意掠夺,而只是细细地舔吻她的唇瓣,带着浓烈的温情与哀伤。
谢嗣音目光怔怔的看着他,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睛,微翘的睫毛如同蝉翼,单薄而忧伤。
直到他松开了手,谢嗣音都没再想起反抗。
最后,仡濮臣似乎带着恨意地咬了下她的唇瓣,激起她吃痛的呜咽。
少年重新放轻力道,温柔地舔了舔被咬的那处:“郡主,这是你欠我的。”
谢嗣音猛地推开他,厉声道:“仡濮臣,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要以为我失忆了就能信口胡诌!”
仡濮臣冷呵一声,没有再说话,起身就要走。
“等等——”谢嗣音声音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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