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刚才还在为澄朝哭泣,可如今......命在旦夕的,就成了仡濮臣?!
眼角滑下来的泪珠被陆澄朝一一拭去,他低缓着语气哄道:“昭昭别生我的气。你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你的。”
谢嗣音睁开眼睛,水淋淋的波光映着陆澄朝那张仙姿无欲一般的脸庞。他笑得温和而从容,眼底不见了那份深沉,却似乎染上难以遏制的哀伤。
谢嗣音喉间有些微的干涩,偏开头难堪的道:“对不起,澄朝,只是......别在这个时候。”
陆澄朝眼中浮现些许的笑意,点点头,将人横抱起来:“好,那我们走吧。”
谢嗣音一愣,抓住他衣袖:“等等——仡濮臣呢?他......他怎么办?”
陆澄朝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上山来的道路。
谢嗣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止住的泪水重新又涌了出来:“爹爹?!”
宣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上下瞧了瞧她,嫌弃道:“没出息!瞧瞧把你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谢嗣音眼里的泪花瞬间憋了回去,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宣王瞧着她这一副犟驴模样,气得牙痒,转头看向陆澄朝,叹道:“澄朝,辛苦你了。”
陆澄朝不温不火,含笑道:“都是澄朝该做的。”
宣王点点头,不再说什么,重新将目光落到仡濮臣身上。
仡濮臣脸色白得吓人,口中似乎已经不再吐血,但看起来仍旧无力地半跪在地上,目光如深海黑渊一般默默地望着这几人,诡异、嘲讽,而且瘆人。
谢嗣音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最后避开他的视线,低声提醒道:“父王,他......他手里有一种蛊虫,几乎在瞬息之间就能将人吸成干尸。”
“金线蛊,世间最阴最毒的蛊虫。”宣王丝毫没有意外,目光锐利的看向仡濮臣,冷笑一声,“对吧,苗疆大祭司?”
苗疆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