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余的善心可怜别人。
在这样的地方, 多可怜别人一分,她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仡濮臣仍旧是一副傲娇讨人嫌的模样,白天寻各种事情给她找茬儿, 到了晚上......就会十分诚实且习惯的将她揽在怀里。每次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仡濮臣揽着她取暖;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换成了谢嗣音抱着他不撒手。
这也怪不得谢嗣音, 实在是冬日的雷公山越来越冷了。男人虽然刚开始冰冷冷的,但是到后面......总会比她更滚烫一些。可这样搂搂抱抱,总免不了出个什么错。
谢嗣音记得清楚, 那一天是小寒。
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天。
她套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在殿内嘚嘚嗦嗦骂道:“你好歹还是大祭司呢, 这么大......一座神殿......怎么连个炭火......都没有?”
男人身上冷冰冰的, 却似乎浑然不觉冷意, 噙着笑逗弄指尖的红尾蛇, 偶尔抬一眼瞧她:“我这个大祭司不过是被囚禁在神龛之上的象征,只要活着就行。至于冷不冷, 有谁会管呢?”
谢嗣音抿了抿唇,在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站在他一边骂道:“那些人太混蛋了!等父王收伏了苗疆,我定让他日日给你送些红萝炭上来。”
仡濮臣面上的笑意淡了淡,没什么意思的将红尾蛇拨弄开,朝着女人伸手,示意她过来。
谢嗣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刚刚弄了蛇的手指,绕了半圈取了个毛巾,才过来先给他擦了擦手。
仡濮臣直接气笑了,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就将人拉了过来,声音低哑危险:“还敢嫌弃我?”
男人离得太近了,气息几乎直接碰上了她的脸颊。
谢嗣音低呼一声,双手抵着男人肩头,用力推了推却纹丝不动。女人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认真道:“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嫌弃小红。”
红尾蛇本来就被主人扔了个仰倒,心头正委屈着,转眼就被这个女人嫌弃。登时,弓起了身子,冲着她嘶嘶作响。
谢嗣音手指下意识紧了紧男人衣服,降低了声音,低柔中还带着一丝委屈道:“你看,他不喜欢我。”
仡濮臣饶有趣味的瞧着她,直将人瞧得心头七上八下了,才出声道:“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