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宣王带着人走到仡濮臣身侧, 谢嗣音咬了咬唇, 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手也跟着往回缩了缩:“父王......”
相比陆澄朝,这个小子......他更瞧不上!
一整个南蛮子!
没有半点儿礼数不说, 行事更是肆无忌惮,还数次当着他的面,将昭昭抢走。
“你给我闭嘴!”宣王眉毛直跳,声音恼怒地拉着人就走,“来人,给昭昭包扎一下。”
谢嗣音微微偏了偏头,扫了一眼仡濮臣惨白的脸色,连忙道:“父王,我没什么大事。这个时候,您还是进宫要紧。倘若他也狗急跳了墙,要同皇伯父同归于尽,那就糟糕了。”
宣王也变了脸色,但是更紧地握住了谢嗣音手腕:“你如今就跟在父王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谢嗣音咬了咬唇,目光重又渐渐挪到仡濮臣身上:“父王,都到这个时候了,承平王没有想着怎么扭转战局,反而朝着仡濮臣下了狠手。说明他对承平王的威胁,高于一切。”
“如今寨柳乃回到了承平王的身边,倘若仡濮臣出事了......那么,寨柳乃只怕再无人制衡了。”
宣王双目微眯,这才慢慢将视线挪到仡濮臣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偏头朝着浮云子道:“道长,这个人如今怎么样了?”
浮云子慢慢收回手,摇了摇头,还没说话,谢嗣音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道长?”
“心脉还未修复好,就一路朝着京城赶。如今外头瞧着还好,可里头......”浮云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摇了摇头,叹道,“全凭着一股气撑着了。”
谢嗣音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嘴唇翕张:“什么?”
仡濮臣瞧见她这个模样,一下子就后悔了,出声道:“娇娇别听牛鼻子老道乱说,我没事。”
可谢嗣音如何肯信,男人脸色白得吓人,刚刚更是吐了好几口鲜血,再加上他前面同她说的话,心头已经信了九成。
她眼里登时涌出泪花,又强忍着吸了回去,看也不看仡濮臣,只侧身朝着浮云子郑重行了一礼道:“道长,可还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