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这事到底怎么算?”
    龚尚书:“笨呐,陛下的意思是,就按私事论,我又没受伤,就这样罢!”
    刘公公笑了笑,默认了。
    孙都御史不由后怕十足,如果陛下最开始就说按私事,他还有一堆国法家法言论,但陛下是冷着他们,不加理会。
    一定是陛下让他好好冷静,到底要不要拿这件事做筏子。
    看来,薛家不是他能得罪的,他得趁早收手!
    到了宫中甬道,孙都御史不敢和他三人同行,推脱衙署还有事,匆匆离开。
    张大壮:“这人,咋和个过街老鼠似的,夹着尾巴臭兮兮。”
    薛镐:“你骂人学着他们点,什么同流合污,血口喷人,多好听。”
    张大壮学起来:“你同流合污!”
    薛镐也学:“你血口喷人!”
    龚尚书:“……”武夫,都是武夫!
    才出西华门,龚尚书就看一个中年壮男人,还有一个高挑的妇女,翘首以盼。
    张大壮道了声糟糕,他被张德福逮到,狠狠扁了一拳,张德福早早就听说张大壮闯祸了,押着张大壮到龚尚书跟前:“老大人,我家狗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想说犬子吧……龚尚书擦擦汗:“不麻烦。”
    打人的其实是薛镐来着。
    张德福叫张大壮:“还不快道歉。”
    张大壮连忙:“大人,下回我不会犯了。”
    龚尚书:“无妨……”
    他突的愣住,瞧瞧这乡下来的人家,虽然打人的是薛镐,且一切根源是不小心,但与张大壮有关,张德福便不会为张大壮开脱。
    该打就打,该道歉就道歉,实在清爽的办法。
    反观自己,因为教育孩子失败,就躲去钓鱼,也是白当了这么多年官。
    于是回去后,龚尚书命下人削竹条,等那龚勉回家,看他不抽死他!
    …
    回到当下,宫门前,龚尚书先行离开,薛镐和张大壮见了张德福和周氏,张德福瞧高高的宫墙,心里发憷:“平安就住这里啊?”
    周氏有点担心:“你到底跟平安说了没?”
    自打听说宫变,老两口担心了一个月了。
    张大壮:“昨日我就要给她递话的,被薛镐打了,忘了。”
    薛镐:“还怪我。”
    张大壮清清嗓子:“不怕,我叫人。”
    …
    来凤宫。
    裴诠慢慢翻着奏折,他看一眼奏折,看两眼平安,平安放下心事,她趴在他身上,粉粉一小团,睡得安稳香甜。
    裴诠不由勾了勾唇角。
    忽的,平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睁开眼睛,眼中恢复清明。
    裴诠:“晚膳吃什么?”
    平安迷糊中,道:“唔,出去吃。”
    裴诠:“去哪吃?”
    平安指指外面:“宫外。”
    下一刻,半空中,张大壮的嗓音,从很远处传来,声音小得像鸦叫,隐约能听出:“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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