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杨沐薇的所作所为伤得体无完肤。
现在,他看每个人都带着浓浓的怨气。
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蠢货男人暴露出的愤世嫉俗。
霍至昭冷漠地看他。
“别看了,”他冰冷道,“到点滚去睡觉,别发出声音。”
霍弋忍气吞声。
他“滚到”距离物资最远,无法偷窃,距离同住人最远的一个帐篷里。
这一夜,风声响动,雪暴来临。
……
翌日,醒来后,鹿盈关心了兰逍的心理状况。兰逍看起来还算冷静,他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瓮声瓮气,“我当他不存在。”
他心不在焉,一边勾着她的手指头,一边竖起耳朵听帐篷外的动静。
地下室生存的这段时间里,吃饭只能吃速食食品,不好开锅煮饭。
油烟味不好驱除。
再加上,大家确实没有那个心情煎炒油炸。
程盛易翻找出一大袋速食食物。
方便面、热干面、卤蛋、火腿肠……
以上当作主食。
面包甜点糖果饮料等等,当作零食。
现在,程盛易正在烧水准备泡泡面。
鹿盈看着兰逍聚精会神听着外头动静,怪像小动物的姿态,她忍俊不禁,从帐蓬角落摸到一盒糖果,拆了一颗喂他。
兰逍的舌尖舔过她的手指。
带来一阵颤栗。
他囫囵吞枣般嚼着糖块,试图解压,糖分带来的多巴胺只够他愉快片刻,他又开始怏怏不乐,沮丧地将脸埋进她身上,很小声地说:“鹿盈,好想咬你。”
鹿盈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
将“咬”字换作“舔”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她无奈地笑了笑。
他湿漉漉的舌尖在朦胧黯淡的帐篷内,如烛火般明亮闪烁过。
鹿盈打量着兰逍。
昨天,她被霍至昭伺候得很舒服。
将乔翟驰当作取暖伙伴的一夜纯洁干净,什么也没做。
现在,她对这事儿兴致不大,更关心的是兰逍还好不好。
她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易碎的漂亮瓷器,目光怜惜。
兰逍喉咙里冒出一声很低落很沉闷的呜咽。
他一声不吭,知道鹿盈的沉默代表拒绝。
“难受。”
他贴近她,鼻尖开始发酸,情绪的抑郁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鹿盈只能尽力地帮他。
“接吻会不会让你好一点?”
她半心半意地摸着他的发。
年轻男人的头发都长了,程盛易有理发器,他们都还没试。现在,软塌塌的额发被鹿盈用指尖梳理着,如同摸着小狗小猫毛绒绒的皮,让它们情难自禁地发出咕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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