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表弟”十分自然。
赵禁城摘了面衣,问:“小沈学士是不是旬日里都往这里来?”
殷莳看他。
赵禁城解释道:“在宫里偶然碰见,听见了他和别人说话,说旬休沐日来西郊。我猜是来看你。”
殷莳问:“另一个人是不是翰林侍读江辰江宇极?”
赵禁城道:“正是。”
殷莳点点头。
赵禁城问:“你们……”
殷莳笑看他。
赵禁城:“那个……”
殷莳道:“说呀。”
“咳。”赵禁城搓搓鼻梁,道,“主要是大家理清楚,以免撞上尴尬,生出事端。”
殷莳道:“以后有什么话,直接说。我喜欢说话痛快的人。”
赵禁城点头:“好。”
殷莳告诉他:“我那个事你要是知道的话,该当知道事情当时他是不在京城的。”
赵禁城点头,道:“他们都说你是自请下堂的。”
殷莳问:“你信吗?”
赵禁城道:“我信。”
殷莳微笑。
赵禁城道:“殷娘子,我出身不高,也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那许多气节。我这样的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所以人跟人对眼缘是有道理的。
殷莳道:“我正是这样的人。”
赵禁城便笑了。
他道:“我是听说过小沈学士的性子的。我总觉得,他那时候不在,是不是憬途有意安排的?但又觉得,憬途还不至于能把手伸到翰林院去。”
殷莳道:“大家一起安排的。”
赵禁城顿时便明白了。
中间有沈大人的手笔。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希望殷莳下堂的不只冯翊,还有她的公公沈大人。
她一个高嫁远嫁的女人,能怎么办呢?聪明如她,自请下堂以自保。
要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这么聪明懂得保护自己就好了。
就不会让人空遗恨。
妻子的面孔都模糊了,两个不慈的长辈都去世了,那恨都还在。
殷莳道:“其实是大家算计了他。所以他到现在还有点走不出来。他旬日里都会来看望我。他不入内院,我也不留宿他。离了就是离了,我和他是姑表至亲,以后也不会疏远,但已不是夫妻,也不会是情人。”
她目光清澈,毫不躲避,说的显然都是实情。
赵禁城也相信以她这样的利落的性子,不会黏黏糊糊,藕断丝连。
殷莳道:“给他点时间吧。”
赵禁城哂道:“他还不如你利落。”
殷莳道:“富贵里长大的人,没有切身之危机,自然情长情远。”
而如赵禁城和殷莳这样的人,或者要讨生活,或者面临着生存的危机,便会把感情的需求往后排,该拿起拿起,该放下放下。
殷莳道:“他只有休沐的日子才能过来。你以后来找我,避开那日子就行了。的确撞上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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