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皎皎刚睁开眼,就看见了石雕一样伫在面前的人。
一瞬间,她也当自己在做梦。
“陛下?”
反应了片刻后发觉不是,这才出声唤人。
严炔不知该说什么,只僵硬地嗯了一声。程皎皎见他这反应,还以为他在生气。
心中叹气,行为和言语之间也一板一眼起来:“抱歉陛下,我方才太困才睡了一会儿,下次不会了……今日三公子请我来为你诊治伤势,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严炔本以为是她自己来的,结果却听到是严喆请的。
当下脸色就微微一沉。
又想到那日她的拒绝,一颗心更是沉到谷底。
她肯定不愿意来,她一定不情愿极了。
“不用。”严炔硬邦邦开口,而后转身走到衣架前开始摆弄,想脱又不脱的。
程皎皎见状叹气,他果然还在生气。小气的很,自己也是昏了头,竟和严喆一道来了,让师弟跑一趟不也是一样的么?
两人沉默片刻,程皎皎一时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严炔此时忽然开口朝外吼了一句:“人呢!都给朕上哪去了?!”
长贵在外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陛下和小郡主在也一起的时候怎么想起他们了!但他不敢耽搁,连忙跑了进去,进去之后也不敢乱看,“陛下,奴才在。”
“备水!”严炔最后还是重重将铠甲脱下,落地吼发出咚一声。
长贵连忙去捡。
严炔余光看了眼程皎皎,他想,要是嫌弃了肯定就走了。
谁料,程皎皎看了过来,她的确皱眉,不过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严炔的伤口经过一日的严捂又有流血的趋势,都能瞧出来了。
“陛下,还是上个药吧。”程皎皎叹口气道。
严炔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错愕转头,对上程皎皎真诚清冽的目光,方才烦躁的心情再一次一扫而空,他动了动左边的肩膀,的确有些痛了。
他别开眼,压抑住一颗狂跳的心,点头。
“朕先去沐浴。”
“好,我等着。”
严炔背影瞬间有些急。
待去了浴房,严炔才细细问了一下今日的事。
长贵小声道:“是三公子带来的,可三公子说,他只是说了说陛下受伤的事,郡主当下就急了呢,三公子下午也去忙正事了,郡主一个人在主帐内吃完了饭也没走,等了好久……”
严炔耳尖动了动,面色也古怪起来。
“怎么不早些派人告诉朕!”
长贵犯难:“陛下,奴才不知道您在哪啊……也是心中干着急……”
严炔不说话了。
长贵琢磨了一会儿,道:“陛下,奴才不知道您和小郡主怎么了,可有时候觉得,您心里想的什么可要说出口才好呀,郡主比您小,又是姑娘家,您就算哄哄也无妨……奴才瞧着有时候是真着急……”
严炔有些后悔了。
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长贵说完,严炔难得没骂他多嘴,只加快了洗刷自己的速度。
末了,又害怕程皎皎等着急了,吩咐道:“伙房下午送的什么菜?吩咐送碟点心过来。”
长贵:“陛下……伙房应该没有点心,咱们在军营……”
“没有就现做。”
严炔冷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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