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的操劳,让她脸色苍白,眼圈泛黑,疲惫不堪。
夜色深沉,婢女们静立于屋外,按照惯例,只有公主唤她们,才能进入内室。
时绾眠推门而入,却见长月公子正端坐在她的床榻之上,月光透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长月公子穿的里衣很薄很透,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雪白如瓷的肌肤。
时绾眠记得,为了表达爱慕之情,她曾将长月的画像裱挂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画中的他,衣着整齐,温润如玉,与此刻面露羞赧之色的他,判若两人。
不得不说,长月公子,确实生得俊美非常。
本来很疲惫,但想到此刻画面若被某人瞧了去,那生气的表情......
时绾眠却忍不住嘴角微扬,避开长月的目光,拿起一件柔软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他的肩上,柔声说道:“怎么还不睡?太医说过你身子弱,需早些休息。本公主这就命人送你回去。”
“公主......是不是厌倦长月了.…..这么久以来,公主并未碰过长月分毫,甚至连同床共枕都未曾有过.…..长月自知.…..自知并无资格,可就是.…..忍不住难过。”
“求公主垂怜。”
床上男子说着说着,竟已泪流满面,声音颤抖,楚楚可怜。
长月觉得,时绾眠待他越好,他就越忍不住自卑,特别是他残疾之后无法在床递之事上好好服侍公主,日后她定是会变心的。
“如若公主不介意,长月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侍奉公主......长月一定会尽心竭力,求公主垂怜,给长月一个机会......”
时绾眠有些不可思议,她实在没有想到,长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出身世家,从小便接受严格的礼仪教导,向来谨言慎行,是京城公子中的佼佼者,清流之首。
长月看到时绾眠不说话,内心不由地慌乱了起来,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她厌烦。
“你为何会突然想做这些?”时绾眠开口问道。
她明白这是长月心中的疤痕,以他那骨子中傲气的性子,不可能会去自揭伤疤。
见他不说话,时绾眠也不再追问:“做你自己就好。”
长月苦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公主,我真的可以做自己吗?”
时绾眠看着他,点点头:“只要你想,就可以。”
第七十一章
◎用人不疑◎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公主让长月做自己。”长月喃喃自语道。
他叹了叹气,下定决心后,说道:“公主可知,陛下已经被沈复要挟。这么多年长月一直在替沈复办事,他现下想拿到盐权,招兵买马,培训大量军队,这也是佛像贪污一事的最终原因。”
“沈复与平国公府早已勾结,他们想要除掉四公之首践国公。不仅如此,沈复还勾结了游牧一族,想要谋反。”
时绾眠本来有些疲惫,也没想到长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事。
她有些震惊,倒不是因为长月所说的内容,毕竟这些她早已猜到七七八八。
她意外的是为何长月会同她说这些?
她知道长月接近她的目的无非也包含着试探,而她也一样,知道沈复迟迟不肯杀他,定然他们之间也有一些秘密,因而才想进一步接近套出一些话。
可长月始终守口如瓶,她等待的太久,最终决定先转移重心,处理其他事宜。
可没想到长月竟在这个时候突然对她‘坦白’这些事。
莫不是沈复计划有变?
时绾眠眉头微蹙,一脸不可置信,怒斥道:“放肆!竟在这胡说八道!绝无可能,沈将军光明磊落,是中原英雄,为中原奉献,岂容尔等羞辱?”
这时候长月有些急了,以前他是受不得愚蠢之人的,特别是淮乐公主,空有一副皮囊,但现在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觉得公主欢喜他,哪怕笨一些也没有关系,自己可以扶持她。
“长月自然不敢胡说。公主可知,沈复为何一直没有杀我?”
时绾眠内心一跳,知道终于等来了最想知道的秘密,但她表面依旧是半信半疑,甚至还是带有些怒气。
“其实,我才是平国公府真正的嫡长子。”长月说道。
“我看你是对此有所执念,越来越荒谬了,长月,你应该早些休息。”时绾眠面无表情,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只当他失心疯,转身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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