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珠唰地一下拉出抽屉，露出里面的十五条小黄鱼，目光闪闪发亮地看着宋明鸿，炫耀地说：“废品站买的椅子，我刮了一上午椅子腿，足足三条腿呢，成果就在这里，还剩下一条椅子腿，还有椅座，里面应该也有宝贝，都留给你帮我刮。”
“因为我想着你还要刮，所以不收拾打扫，免得你要打扫两次，我很体贴的。”
姜宝珠厚脸皮地给自己脸上贴金子。
宋明鸿看到金灿灿的一堆小黄鱼，眼睛也被闪了一下，他接过姜宝珠递过来的小黄鱼，看了看，说：“是真的，不是假的。”
姜宝珠一愣：“还有假的小黄鱼？”
宋明鸿：“有，专门弄来骗人的。”
“你被骗了？还是谁被骗了？”姜宝珠拉着宋明鸿坐下，好奇地问。
宋明鸿：“康斌之前卖我修好的手表，有人拿小黄鱼来跟他换，是假的。”
“康斌被骗了？然后呢？”姜宝珠追问。
宋明鸿一笑：“然后当然是换回去。”
姜宝珠了然，这个“换回去”肯定用的不是常规手段，不过康斌为人正直，应该是带着一群兄弟上门去换回来的。
“一条腿五条小黄鱼？”宋明鸿把小黄鱼放回抽屉，看着只剩下一条腿的破椅子，“加上这些小黄鱼，姜同志，你现在倒有可能是咱们大河村生产队第一富婆了。”
姜宝珠不服：“我之前也是咱们生产队第一富婆！”
宋明鸿伸手点一下她额头：“那可不一定。”
姜宝珠：“？？？你的意思是咱们生产队有隐形富婆？是谁？”
“宋俊伟他娘。”宋明鸿给出一个出乎姜宝珠意料的答案。
姜宝珠惊讶：“她？”
宋明鸿点头，然后蹲下来观察最后的椅子腿和椅座：“我们先去食堂吃午饭，回来我再刮。”
姜宝珠没意见，等宋明鸿锁好抽屉，把钥匙给她，她还在琢磨宋俊伟他娘怎么就是大河村生产队第一富婆？
“在想她从哪里来的钱？”锁好门，宋明鸿见她一脸呆呆的，伸手牵住她的手。
姜宝珠抬头，幽怨地盯着他：“说话说一半，我不得猜吗？”
宋明鸿：“你可以问。”
“那你知道吗？”姜宝珠赶紧问。
宋明鸿：“不知道。”
姜宝珠把一张臭脸挤到宋明鸿面前：“你是不是耍我？”
宋明鸿捏捏她的脸，乐道：“前两年，王主任捡到宋俊伟他娘的存折，存折里面有四千多块钱，因为数额太大，王主任找到大队长，所有大队干部聚在一起商量，后来一起还给宋俊伟他娘，这事才解决了，王主任最后也没招惹麻烦上身，我怎么知道的？因为王主任宋会计说悄悄话时，不小心被我撞见了，我还被王主任要求保密来着。”
姜宝珠瞪大眼睛：“四千多块钱？这么多？”
宋明鸿和姜宝珠一同忽略了保密的事，他们是夫妻啊，夫妻之间哪能有秘密呢？
“我不是第一富婆，我只是一个小小富婆罢了。”姜宝珠蔫嗒嗒的，但一想到她的小黄鱼，她瞬间精神了，她都已经暴富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做个低调的富婆，偷偷发育不好吗？
出了宿舍楼，宋明鸿松开牵着她的手：“这么快就想开了？”
姜宝珠：“财不露富，我们低调点，偷偷发财。”
听到她说我们，宋明鸿笑意一深：“好。”
“不过，我有点好奇宋俊伟他娘哪来这么多钱，难道是跟我一样捡漏？”姜宝珠小声说。
对于这个问题，宋明鸿一开始就无法回答，当初王主任捡到存折还回去时，一句都没问，只要宋俊伟一家不是靠犯法得来的钱，谁管得着他们哪里来的钱？
姜宝珠感慨：“说不定咱们大队还有其他低调的有钱人。”
以后她不说第一了，就当个富婆好了，省得又被打脸。
对这一点，宋明鸿有话说：“咱们大河村确实有几个很有家底的人。”
“你又知道了？”姜宝珠扭头看他，一脸怀疑。
宋明鸿手指指着眼睛：“用眼睛看就知道了，有钱的跟没钱的不一样，很明显。”
姜宝珠开动脑筋，还是想不出生产队谁家是大户，不过她也没追问，宋明鸿也就没说，两人并肩一起走进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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