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深瞬间绷紧了身子,像是即将离弦的箭。
他抖了抖肩,沉声道:“清醒点,别睡我身上。”
安遥唔了声,贴在司煜深肩头打了个哈欠,嘴硬道:“我没睡,我等着听敲钟呢。”
司煜深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安遥挪挪自己的下巴,在司煜深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随后又百无聊赖地动起手来。
他捏捏司煜深上臂的肌肉,又伸手摸了摸腹部,小声疑惑道:“咦,你的腹肌呢?”
司煜深冷哼道:“你觉得怪谁?撑成这样哪可能看到腹肌。”
安遥蹭蹭下巴,手挪到司煜深没拿手机的左手上,比了比大小道:“煜深,你的手好大呀,比我大一圈。”
熟悉的话术听得司煜深恍恍惚惚。
他简直可以当作证据去告安遥对他实行x骚扰!
“你没事干可以去刷几道题。”司煜深无情道。
“哎呀大过年的歇一歇嘛,再有几分钟就敲钟了,敲完钟我们就睡觉。”
安遥说完便沉默了几十秒没有出声。
司煜深以为他终于消停了,刚要松一口气,却感觉肩上重量一轻,随即腋下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抓挠。
“偷袭!”安遥喊道。
“……幼稚。”司煜深无语道:“别白费力气,我没有痒痒肉。”
“啊?没意思。”
安遥收回手,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司煜深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楚地感知到,这样的肩背既宽阔又有有安全感。
安遥却莫名觉得有些牙痒痒。
实际上那天从警局回来之后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他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他想今年的怨今年了,可不能留到下一年。
于是他低下头,手指勾着司煜深的衣领往旁拉开一点距离,露出更多的肩部皮肤。
突然感觉肩部一凉的司煜深:?
一句你干什么还没问出口,肩部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在医院打针的时候被采血针轻轻扎了一下。
算不上疼,但同时有一种陌生的情绪直达心底。
安遥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偏生还恶人先告状道:“煜深,你的皮肤好硬啊。”
司煜深:……
他问:“你属狗吗,怎么总咬人?”
安遥找了个理由道:“谁让你之前挠我痒痒的。”
司煜深:“那么久的事你还记仇,小恶人……”
咻——砰——
一道与众不同的声响夹在霹雳吧啦的鞭炮声中格外突兀。
安遥转身看向窗外,发现小区里有人在放烟花。
一点橙色的火光直冲天际,在墨蓝的夜幕绽放出红的、黄的、绿色的焰火。
他伸手拍了拍司煜深,说:“快看,外面有人在放烟花!”
紧接着一段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忽然浮现在脑海。
同样是新年,同样是烟花,他分明身处灯火通明的房间,记忆中的视野却很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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