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你是疯了吗!”
“阿玥,你流了好多血,痛不痛,你还好吗?”
“南烟,你为什么要杀阿玥,秘境里的事情阿玥已经收到惩罚,你的心胸是有多狭小,竟然要步步紧逼,非要让阿玥去死吗?”
“区区半妖,受神剑宗恩泽长大,却不想着报答,反而心存歹意,残害同门,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必当严惩!”
“残害同门,按门规处置,剥夺灵根,扔下万蛇窟。”
画面一转,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又回到了风情如画的紫云山。
众多纷杂的声音向她砸过来,南烟怔怔地站在原地,执剑的手臂一点点放下。
眼前,南宫玥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声音委屈:“南烟,我承认我在秘境里因为争夺雪莲的事情一时心急,用暗器误伤了你,但事后我非常后悔,也受到了宗门的惩罚,但没想到你还记恨着我,甚至想让我死。”
南宫雅扶着南宫玥原地坐下,拿出一粒丹药喂下,担忧道:“阿玥先别说了,你受了伤,先运气疗伤吧。”
旁边,云夏一脸虚弱,不敢置信道:“我与阿玥在这里遇到妖族,勉强将其打退,但却受了伤不能挪动,只好率先让侍女回去报信,看见南烟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带我们回去的,谁知道你怀恨在心,竟然对我们出手……”
南宫雅:“说不准她早就与那些妖族勾结,里应外合对付宗门弟子,早就说过,参杂妖族血脉的半妖血脉低贱,骨子流着阴暗的血,宗门就不该救助这些半妖。”
“怎么,我说对了,南烟你没话可说了?”
在南宫雅的质问声中,南烟渐渐回过神来,她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定在应淮脸上。
那侍女不仅将凌霄神君和两位真君请来了,还将主峰参加内门考核的一众长老都给请来了。
妖族潜伏进神剑宗不是小事,尤其关乎到神君弟子,所以一众长老也跟着来了。
方才,南烟一剑刺进南宫玥心窝,这一幕正好被刚刚赶到的众人瞧见。
万众瞩目之下残杀同门,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神君,此女心思歹毒,定要严惩!”
“是啊,幸好发现的早,不然被收入剑阁可要残害更多弟子了,请神君必要严惩啊!”
随之而来的长老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直到应淮一抬手,杂乱的说话声才倏地停下。
应淮凝着南烟的眼睛,惊奇地从她眸中发现一丝恨意,他蹙了蹙眉,神色低沉下来,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他吩咐洛羽泽押南烟回凌霄宫审问,带着众多长老离去。
望着应淮离去的背影,南烟收敛视线,垂眸看着手中的青衣剑。
周遭众多人,唯有她孤身而立。
南烟踏入了南宫玥和云夏特意为她准备的阵法,着了心魔,看见了她最害怕的一幕,从而引动杀念,促成刚刚那一幕。
可那些画面,真的就只是心魔虚构的吗?不,不是的,若她不能改变未来,这就是必定会发生的事。
真正体会过一次,才知道这种无力的感觉是何等绝望。
南烟闭上眼,将泪意尽数收起。
云夏也好,南宫雅也罢,只要她们出手,她必定无力躲避。
往后,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父子兵刃相见,届时她要如何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全程,南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没有辩解也没有委屈,有的只是沉默。
南宫雅扶着南宫玥从她旁边走过,姑侄俩眼中露出明晃晃的讽刺笑意,云夏抱着洛羽泽的胳膊撒娇,哭诉她刚刚有多害怕。
南烟看着这些人的背影从眼前消失,最后任由洛羽泽给她带上镣铐,押回凌霄宫。
一路上,洛羽泽和南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唯独在南烟被关进月华殿后殿的暗室时,洛羽泽迟疑着张口:“南烟,你究竟有没有……”
南烟转过身看他,目光平静,“我有没有害人,真君不知道吗?”
洛羽泽看她一眼,最后偏过头,“众目睽睽之下残害同门,你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他似是有些不忍,又补充道:“但料想神君会念及你这么多年侍奉身侧的功劳,应会保下你。”
南烟扯唇笑了,一步步走进暗室中。
洛羽泽当真看不出真相吗?
其实洛羽泽很清楚她和云夏的性子,也能猜到今天是云夏和南宫玥设计的一场局,但在她和云夏之间,洛羽泽更偏向云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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