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摇了摇头:“不过我和崔致庸年轻时就相识,我们都是孤儿,他有经商的能耐,老夫有炼药的本事,最初的家业就是我俩人一起打下的……”
狄进接着问道:“你们为何要扮作一人?”
“长春”苦笑:“最初来自于一场刺杀,我们俩开铺子,挡了当地人的生意,那员外便派了江湖子来,将崔致庸打得重伤!”
“当时他抛头露面,初具人望,一旦入了药行,为副会首,就初步站稳脚跟了,但他虚弱得难以下床,老夫那时学了些易容的法子,无可奈何之下,便硬着头皮扮成他的模样!”
“本以为这般铤而走险,会被旁人识破,没想到稀里糊涂之间,还真成了……”
狄进了然。
地方的商战,往往都是如此朴实,雷老虎还绑对家的公子呢,却还留個活口,把人质放回去,而这两位遭遇到的员外更直接,干脆动用江湖人。
结果却逼出个一体双面来:“从那之后,你们就扮成了一人?”
“长春”唏嘘道:“那次崔致庸躺了三个月,我也扮了他三个月,等到他能露面时,反倒觉得别人的目光有些异样,又特意学了我的习惯,一来二去,我俩互相模仿,才渐渐地站稳脚跟……”
“确实不易!”
易容术不是戴个人皮面具,就眨眼间变成另一个人般那么夸张,是有许多限制的,狄进没有见过真正的崔致庸长什么模样,但想来这两个人在身材脸型上是有天生的相似的,如此再互相学习,最后才能犹如一人,连“组织”都骗过。
而恰恰是这个结果,让狄进再结合对方最后的叛逃,直接问道:“你之前说过,入‘组织’三十载,那最初加入时,就是那段共用身份的时期?你用崔致庸的名字,加入‘组织’,后来成为‘长春’?”
“长春”稍稍沉默,低声道:“‘组织’神秘莫测,老夫也是有所担心,不得不防范一二!”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叛逃可以说是注定了的……”狄进道:“伱见过前任‘司命’两次,是此人将你领入‘组织’的?”
“长春”摇头:“不,是另一名‘组织’成员,称号‘白圭’。”
狄进眉头一动:“治生之祖?”
《史记》中有一篇《货殖列传》,里面记载了战国时期魏国的一名臣子,名丹,字圭,有“商祖”之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