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出现了,至少有一些特征极为符合,那才正常!”
“但至亲之间其实不用谈什么相认的证据,就看第一感觉,姐姐你觉得此人不是,那他就算与父亲表现得什么都一模一样,他也不是!”
“不错!他不是父亲!绝对不是!”狄湘灵的眉头舒展,语气坚定下来,却还是有些担忧:“可我们若是回到并州,大伯、各房族人还有左邻右舍,哪个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父亲,实在太像了!他甚至还能说出以前的事情,言辞间也找不到什么破绽……”
狄进道:“其实已经有破绽了,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個人所言多与‘组织’有关,不仅讲明了‘组织’与前朝的传续关系,更自承‘司命’,又说大哥是继任者‘司灵’,这是要将我们全家都牵扯进去!”
狄湘灵目露煞气:“对方在威胁!”
“当年宝神奴初提‘组织’时,就说这个神秘的势力,参与过一起朝廷绝对容许不了的大案,后来证明,他们确实可能与一场旧案有关,如果父兄真是‘组织’首脑,那可不是天大的干系么?”
狄进说到这里,笑了笑:“在许多人眼中,这就是难以解决的巨大威胁了!”
狄湘灵听出了意思,转怒为喜:“六哥儿能不受影响?”
“姐姐放心便是!”
狄进安抚道:“倘若是当年,我刚刚入京赶考时,发生这等事情,确实凶险,指不定就要被除了功名,打入大狱,毕竟天下才子太多,不缺任何一人!现在嘛,这点小事根本牵扯不到一位坐镇河西的经略安抚使!”
仕途到了一定的地步,寻常手段就无法撼动了,国朝的律法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白纸一张,什么时候在中枢的争斗中失了权势,才会被某些罪名攻讦,黯然外放。
所以夏竦大权在握时,走私青白盐根本打击不到他,同样的道理,坐镇河西的狄进也不会因为多年失踪的父亲,卷进了什么旧事里被牵连,哪怕是真的,朝廷都会默契地配合其压下。
“好!那就好!他承认自己是‘司命’时,我还真的吓了一跳!”
狄湘灵知道这位从来是有的放矢,舒出一口气,恢复冷静:“如此一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从这个人身上打听出父兄的真正下落,我敢肯定,此人必定是认识父亲的,不然没法扮得如此相像!”
狄进想了想,问道:“父亲和兄长,你更熟悉哪位?”
“是大哥!”
狄湘灵回答:“当年大哥跟我吹牛的话,许多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等着嘲笑他呢!如果是他回来,几句话就能看出真伪!对了,大哥的后背还有一块印痕,这些都很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