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龇牙笑了笑,温声同他打商量,“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把一切安排好。《音声六十四部》修订完成,我就老老实实陪在你身边,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成吗?”
皇帝惊诧,“真的?算数?”
苏月说算数啊,“我说话向来算数,答应你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办到的。”
可是他又觉得遥遥无期看不到尽头,“六十四部,你如今收集了多少部?不会比朕集满十枚铜钱还漫长吧?”
苏月安慰他,“快了,已经收录了二十九部,至多两年,定能完成。”
他一听两年,两眼一黑,“多想一觉睡下去,睁开眼就是两年之后。”
她抚抚他的脸,“就算要等两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与你又搂又抱的,哪个未婚妻能像我这样,照顾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无奈地说,“看来朕还得谢谢你。”
苏月大度地摆手,“别客气。”
他无话可说了,郁郁地看着她。最后把她强压下来,不顾伤情又狠狠痛吻,那双不老实的手趁机乱摸,可惜被她打了回去。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幸福的日子,对一个打了二十七年光棍的汉子来说,已经是不敢设想的了。他喜欢的女郎就在他怀里,即便不能如他所愿,做些神秘又羞人的事,但纵是隔靴搔痒,滋味也够他品咂再三了。
朕能等,他告诉自己。反正亲事都定了,还怕她跑到天上去吗。
苏月呢,与他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这是个难能可贵的好郎子。他除了不太会说话,剩下几乎都是优点。他情绪稳定,懂得尊重女郎的决定,虽说对她常有一些狂野的想法,但在她看来不是问题,毕竟自己也是受用的。
意志越来越薄弱,底线能守一日是一日吧。所以皇帝试图留她住下,她犹豫再三没有答应。
那人不情不愿送她回了官舍,又蹉跎到很晚才返回禁内。等他走后,苏月才想起来还有些要务没完成,去找颜在商量,发现颜在竟还没回来。
看看案上的更漏,这时差不多将要亥正了,迟迟未归,今晚不会不回来了吧!天太冷,不能死等,她便回了官舍,第二天一早赶到大乐堂,还好人在,正抱着月琴调弦。
这事先按下不提,先忙完手上的差事,等到两首大曲下来,也将近中晌了,这时苏月才寻到机会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