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点点头。
南下王都,多是骑行,木离便躲在谢铃的黑裘披风下,秋日行军,得赶在下雪前,离开北地。刘良此行,只带了五百精卫,一切从简。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月就进了锦州地界,再行三日,便是王都。
刘良下令扎营休息,略作整饬,岂料当夜毗邻水源的营帐就遇到了埋伏。
来人不多,不过数十人,可刘良的精卫一大半都中了毒,那水源被下了毒,饮马,喝水,临近王都,刘良放松了警惕。
好在他喝的水不多,尚能一战,他提着剑,熊熊火把照耀,他的目光在围笼的黑衣人身上扫过,这样的功夫,这样的身法。
他脑中登时警铃大作,忙侧身对刘鹰耳语道:“你和谢铃去瞧押解的昭阳人。要活得!”
那几个昭阳探子!是为了那几个人来得!
刘鹰立刻掉头,寻了谢铃:“快,别让那几个昭阳人跑了!”
谢铃原本也喝了泉水,但却毫无中毒的征兆,二人朝营后的帐篷而去,果见守着营帐的两个士兵都被铁签刺穿了喉咙,倒在地上,双目暴突,死状凄凉。
谢铃执剑,挑开风帘,旋即闪身一旁,下一刻,两根细长的铁签贴着他的脸颊,自营帐中射出。
人还没走!
刘鹰和谢铃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帐内忽而传来‘呼啦’一声大响,谢铃立刻执剑而入,那几个昭阳人已不知所踪,账后桐油漆过的布匹竟开了个大洞。
一个头发半白的蒙面人正欲跃出,闻听脚步,竟回头看了谢铃一眼。
谢铃浑身一僵,遍体生寒,只见他露在黑布外的口中含着一枚铁哨,绝非寻常鸣哨,其中寒星一闪,藏了冷箭,正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