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在馥梨面前怦地阖上。
馥梨站了一会儿,回到后罩房,桂枝已如同没事人那般,融入打牌的丫鬟们中。
只是身形在她进来那瞬间滞了滞。
翌日清晨,丫鬟们前前后后起身洗漱。
四喜迷迷瞪瞪擦着眼,往馥梨的床铺一推,要把她喊起来,只摸到余温快没了的被褥。人呢?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了一圈,馥梨已不在后罩房。
“怪了,从前可是使劲儿喊都喊不起来的呀。”
洗衣房里,馥梨是第一个到的。
丫鬟们吃过朝食来到时,她一人洗了好些衣衫,裤腿不知去哪儿蹭了一块泥灰,棉袄袖口勾破,粘着一小根树枝。四喜凑过去,替她摘掉了树枝碎叶。
“馥梨,你是像话本子说的,要洗衣革面啦?”
“洗心革面。”
馥梨纠正她,察觉桂枝在看自己,她转头看过去,桂枝很快就低下了头。
洗衣房今日事情多,堆满了宴饮要布置的彩绸,库房送来的,得重新清洗、熨烫、熏香。
忙活到天擦黑,前院跑腿的小僮照壁来了。
“桂枝姐姐,管事说你昨儿的活没做完,待会儿晚膳后记得去,不然要扣钱的。”
桂枝拧彩布的手一顿,脸色都白了几分。
馥梨擦干手上水珠,站了起来:“桂枝手上还有旁的差事,我替她去,我今日来得早,事做完了。”
桂枝一愣,丫鬟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