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入年已从沉思中挣出,他神清目明,清醒地请教:“我该如何做?”
我该如何实际有用的帮到她?
我该如何让她更快乐的活着?
周暮赞许地笑了,这就是她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地方,这个男孩永远在往前看,他不执著于过去不是因为不痛,而是正因为痛,反倒提醒着已发生的无可挽回,那么现在和未来才更要全力投入。
周暮思索良久,回答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一直在“看见”她。你看到了她的痛苦,也理解她的痛苦,这于她已是很大的慰藉了。”
江入年道:“不够。”
饺子皮已经全部包完,波西米亚风的陶瓷大碗里,剩余着少许肉馅,周暮开始搓肉丸子。
她拿过湿巾,抽了几张递给江入年:“人是非常复杂的动物,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季知涟的执拗不亚于你,她太聪明,所谓慧极必伤就是这个道理,她只信她悟到的。”
“但所幸的是……她昨天过来,我感觉她的心境已经有了变化。”
江入年抬头,在屏息等她继续说。
周暮:“她曾经是麻木的求生,如今是主动的求生,这两者的意味截然不同,后者显然更有力量。
周暮又说:“精神上讲,她在试着将自己灾后重建。而行动上论,她再一次捡起了地上的火把,去继续往前走。”
江入年缓缓道:“我还能为她做什么?”
周暮包完了最后一个丸子,闻言,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给她时间,给她空间。”
“——并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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