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之后。
肖一妍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一次。
……哎?
事情的发展方向是不是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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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淡定和超然都是假象。
寒假的尾巴,肖一妍在家里整日魂不守舍。
茶香袅袅,肖父在读报,见她神色恹恹,先批评了几句年纪轻轻没朝气,接着才是关心,问她怎么了。
肖一妍试探道:“爸爸,你说一个谈过很多很多女朋友的男生,还会认真对待一段感情吗?”
肖父在镜片后瞟了她一眼:“当然不会。这种人也不适合你。”
肖一妍:“……!”
肖一妍努力找补:“哎呀不是我啦。我说的是我一个朋友,她遇到了一个情史丰富……”
肖母一边涂护手霜一边在她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妍妍,当年让你读艺术类院校,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出国。但是国内的好大学,你光凭文化分也上不了啊。但是你可别真的学野了,你毕业后就回来上班吧。那些学艺术的男孩子,谈恋爱可以,结婚过日子就算了。”
母亲犀利的目光一扫过来,肖一妍就不敢再说话了。
温远航不是学艺术的,但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他归类为情场浪子那一类别。
肖一妍也觉得没有联系温远航的必要。
火坑跳一次是长见识,跳两次纯属脑子有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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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会再遇见他。
肖一妍在大四这年飞回家的次数多了,她的大伯母病的很重,已经在弥留之际。
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
她和大伯母相处不多,但看到表妹伤心欲绝的模样,瞬间共情——如果是自己妈妈躺在上面,那她该有多崩溃。
想着想着,肖一妍站在vip病房的拐角处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医院人来人往,每天生离死别,都见怪不怪。
一双麦昆银边男鞋在她身前驻足。
那人看着他,迟疑着开口:“是谁不好了吗?”
肖一妍在泪眼模糊中抬眼:“是我伯母……”又愣住,手忙脚乱擦眼泪:“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干嘛?”
温远航提着保温桶,嘴里叼着个维他柠檬茶:“我爸做了个胃部手术,今天阿姨请假了,所以我来给他送饭呗。”
他好奇地看着她:“你和你伯母感情很好?”
他这么一问有点尴尬啊。
肖一妍:“啊,也不是,只是我看我表妹哭,心里跟着难受……”
温远航低头看了眼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慢腾腾开口:
“我跟我爸感情从小就不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因为我小时候喜欢拔我家狗子的毛,他没反应我就去拔我爸的腿毛。第一次我爸没感觉到,第二次他聚精会神看球赛没空搭理我,第三次,他一反手给了我一个完整的童年……现在巴掌印还疼呢。”
肖一妍听懵了,他、他在说什么啊,怎么感觉说了段说中文版rap?“……为什么现在还会疼?”
“就跟你看别人难受共情一样,我每跟人讲一次也心有余悸呢。”温远航一本正经摸了摸自己的脸,把喝空了的柠檬茶准确扔到垃圾桶内,又道:“你心情好点了吗?”
原来是在安慰她。
肖一妍点点头。
他拎着保温桶潇洒地说了声“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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