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昱将锦盒交给她,来到书案坐下,
“安安,这些也是给你的。”
程亦安将原先的盒子搁下,打开这个锦盒,仅一眼,她眼前发黑,烫眼似的将之合上,并往外一推,捂着脸道,
“我不要,我不要...”
一万两已经够她手软了,再拿她真的面上抹不过去。
“我上头还有哥哥姐姐,您不能拿私房钱贴我,不患寡而患不均。”
程明昱看着她那一脸憨样,哭笑不得,温声道,
“傻姑娘,你自己打开瞧瞧,里面都是这十七年来每年该给你的分红,爹爹每年都额外替你留下来,起先几年没多少,后来一年一万两,积积攒攒也这么多了,你的两个姐姐都有,安安,你也不能少。”
也就是说,这是从她出生给她攒的钱。程亦安懵懂地看着他。
程明昱给她解释道,“为什么没在你出嫁前给你,是担心被四房的人侵吞挪用,爹爹虽贴补他们,却也有个限度,你的,爹爹一直额外留着,就等着你出嫁,能当家做主后,再给你。”
程亦安猛地想起前世,最初嫁给陆栩生时,她的嫁妆虽丰厚,却也仅仅是比南府程家女丰厚罢了,等到后来改嫁范家,程明昱又给她添了好几成,理由是她嫁给陆家受了委屈,人人骂她不知好歹破坏了程陆联姻,唯独他和二哥哥心疼她,更在后来她去益州后,每月派人送份例,她所有困难都是二哥哥出面解决的。
如今想来,那些银子该是父亲早早替她攒下来的,只是前世以那样的方式给到她,而今生因为相认了,给的便更直接。
程亦安想起前世他们默默的守望,红了眼眶。
程明昱却以为她为四房的事委屈难过,心疼地寻帕子给她,
“安安,是爹爹对不住你,”
程亦安吸了吸鼻子,收住眼泪,重新打开瞧,
里面果然有形状不一的银票,有些银票很有年份,纸面甚至泛黄,
“咦,这些银票,您帮我放在钱庄了?”
上头记得都是她的名讳,钱庄字号,面额,日期,可见确实是每年攒下来的。
程明昱笑,“程家名下就有钱庄,爹爹帮你存着收利息呢。”
程亦乔的银钱自个儿花了,程亦安因为给不着被迫存下来,反而如今成了一座金山。
这么厚一沓票子,可真是烫手的山芋。
程亦安被砸得头昏脑胀。
程明昱见她极其不自在,满脸难过,
“安安,你去四房理直气壮要回自己娘亲的嫁妆,你拿你娘的银子拿的舒舒坦坦痛痛快快,为什么爹爹的,你就不拿?”
他越说好像还越生气,“你身上有我一半的骨血,你不仅是你娘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有义务有责任要照料你,你能拿你娘的,就能拿爹爹的,你不能厚此薄彼。”
不愧是都察院首座,简简单单一句话将程亦安给绕晕了。
什么叫厚此薄彼,这还论上厚此薄彼了。
程亦安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深处,她肯定更贴近娘亲一些。
“我就这么抱回去吗?”
程亦安呆呆看着两个锦盒,还有些手足无措。
程明昱失笑,长女精明能干,次女霸道娇蛮,到了小女儿,就多了几分娇憨乖巧,也正因为此,程明昱要多疼她一些。
“就抱回去吧。”程明昱面色和煦,知道她担心什么,“若陆栩生连这点银子都护不住,他也枉为大晋战神了。”
程亦安将所有银票搁在一个锦盒里,程明昱着人将她送回去。
这一夜抱着这一箱宝贝人还有些晕。她悄悄数了下,共有十五万两,这还不算钱庄的利息。
她就这么....富了?
她让如蕙将银票收入要紧的箱盒里锁好。
如蕙比她还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来到她身侧,蹲在塌前劝诫道,
“姑娘,咱们这一回陆家,保不准就被人盯上,奴婢的意思是,您可千万不能耳根子软,被那陆家人哄着贴补他们,那陆家可是个大窟窿呢。”
程亦安又不傻,一听还急了,“做梦,别说旁人,就是陆栩生我也一分不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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