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徵朝看得出她的纠结,又问:“所以是觉得还不够?”
温知禾抿唇,短促道:“我怎么敢。”
她不把话埋在心里,明白自己一人胡思乱想无用,适度地装乖逞怜有用得多。所以她抬起水雾缭绕的眼,慢吞吞地问,像是真的很困扰:“这么贵的赠礼,我要怎么回你?”
贺徵朝默了默:“你是纠结这事儿?”
“也不是……”温知禾吁口气,佯装为难地皱眉,“我痛经很难受的。”
言外之意,她没办法经历太热烈的杏事。
贺徵朝不难听懂,眼底慢慢外洇漆黑。他以指骨扣了下扶手,起身到她面前,掌心向上,请示她起身。
竞拍席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一片人,留着也毫无意义。温知禾攀上他的掌心,还未使上力度,她便被他牵引着从坐席上站起。
黑头高跟鞋噔的一声,嵌入西装裤之间。
他们挨得极近,温知禾扬起下巴,鼻尖还能触碰到他卷叠的领带丝巾。
贺徵朝揽着她的腰,热气沉沉入耳:“虽然这场约会还没结束,但我要你再回请我一次,续个再会的约。”
“这就是等价的事儿,明白吗?”
即便他们如此贴近,近到胸腔共振,能令声音传感五脏六腑,但温知禾的信息过滤系统好像瘫痪了,根本没法听懂。
因光束照射,她浅棕的双眸更加澄明纯真,像不谙世事的兔子。这让贺徵朝不得不说得更外露,嗓音更低缓:“除了做|.爱,我们还有别的事可以谈谈。”
他低垂双眼,鼻息间的热意浸染面颊,徒增红润。
温知禾大脑仿佛有根弦绷开了,迟钝地眨巴干涩的双眼,下意识问:“谈、谈恋爱吗?”
贺徵朝面色静了一息,低下头发出很沉闷的笑。
只这一笑,温知禾面颊更热,窘迫感蔓延全身。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令她钻进地缝还不够,贺徵朝意兴正盛,狭长的双眼微阖,轻哂:“你想谈这个?”
第32章 在想你
他不紧不慢地追根问底, 松散的语调像不在意,却又隐隐有质问的意思。
温知禾怔忪得说不出话, 她怎么可能想,又怎么敢?她得是多不自量力,才会想和他谈……这种事。
空气莫名凝结成固体,令温知禾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本能地打算说些贴心话糊弄过去,但还不待她张口回应,后方便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说是有人想私下见一见贺徵朝, 是位姓钟的小姐。
剑拔弩张的氛围慢慢涣散,意识迁回时, 温知禾听到贺徵朝很轻的回应。也不知是否为她的错觉, 她抬头看他倾侧的面庞, 似乎捕捉到一丝漠然的冷硬。
温知禾很少见他外露愠色,但仅仅片刻间, 贺徵朝颔首看向她的面色,又换上儒雅温和。
“去车上等我。”
他摸了下她的头,淡声嘱咐。
温知禾大脑还一片混沌,很含糊地“嗯”了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稀里糊涂地上了车。
夜晚的风不算凉,徐徐拂过, 满是轻柔感。温知禾裹了件小毛毯,开着大半的窗, 放空大脑般无神地看着晚间仍然金碧辉煌的剧院。
眼观景物,心里满是人。不论出于何种缘故, 温知禾都实在好奇,到底这位钟小姐是因为什么事要和贺徵朝私下谈话。
但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吧。
温知禾抿抿唇, 想低头玩会儿手机转移注意力,但用眼过度又实在酸涩不堪,干脆头抵枕靠,阖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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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休息室前,贺徵朝已经预料到,会听见哪番话。
礼宾在前方替他开了门,果不其然,钟嘉意见到他的第一行为,便是踩着高跟鞋踱到面前,高举攥紧的拳头,扬声不忿:“你明明答应我的,拍哪件都不拍那件珠宝!”
即便出走大半年,她也仍然是个喜欢使小性子的女孩,归来不褪任何锐气。
贺徵朝半抬起手,以臂略略抵着她要落下的拳头,面容平静得淡漠,不言不语时,总有令人不自觉闭上嘴的冷感。
……和刚打招呼时的如沐春风,分明是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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