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色的符文,古怪诡谲的咒语,那分明是——明晃晃的诅咒!
与此同时,暖香阁内传来一声极为压抑的惊呼:“这是什么!”
薛宝珠绷着身体坐在银红撒花的软椅上,眼睁睁看着眼前冒着腥膻气的药碗窜起缕缕黑烟。
黑烟扭曲着翻滚,仿佛一条挣扎的虫子在蠕动,没等它有机会从窗子缝隙里逃走,便被弹出的一道灵流瞬间绞杀吞噬。
冷楚音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气息都冷了几分。
而养在深闺中薛二小姐却仿佛受了极大冲击,她恶心得干呕一声,脸色苍白得像个纸片人。
身后的丫鬟齐齐上来搀扶:“小姐!”
冷楚音皱了皱眉头,顺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提醒她勿要动气。
可情绪失控的薛二小姐却止不住地哆嗦:“果然,是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程妙春,一定是她!你们,赶紧去把那女人给我抓回来!”
不安惊颤的话音刚落,被就门口翩翩如谪仙般的男子打断:“此事与程姑娘无关。”
沈君遥目光温润且深邃,身姿挺拔立在在殿内,如山巅松云中鹤,自带一股子仙气儿。
可怜被噩梦折磨得心神不宁的薛二小姐差点要崩溃地哭出来:“沈仙君怎生替她说话?那女人分明就是有问题!”
她嗓音沙哑,苍白唇瓣差点被咬破,语气透着偏执的笃定。
冷楚音抬眸,寡淡的眼神在这位病秧子小姐脸上停留了几秒,哪里觉得有些怪异。
沈君遥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平静解释:“在下并非是替她说话,只是方才我们看过她开的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药碗里的多出来的那味古怪的药,可能是有人在作怪。”
说着,他将一张画满鬼画符的绢布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血迹斑斑,不详的符文密密麻麻萦绕黑气,因为埋在地下,还散发出一股极为刺鼻的腥臭味。
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这是在哪发现的?”
“正是在小姐的院子里。”
话音落下,薛宝珠病恹恹的小脸陡然浮起怒色。
她眼珠睁得极亮,努力控制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胸口起伏道:“去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本小姐!”
话说完,贴身丫鬟倚翠径直站出来:“小姐放心,奴婢已经猜到是谁,这就去把她抓来!”
*
玄天观流光奕奕,连绵殿宇巍峨耸峙。
神女殿内,挽着飞天发髻手作拈花状的神女雕像栩栩如生,身披五彩,广袖盈风,肩头玄鸟挥翅盘旋,头顶神冠熠熠生辉。
从头到脚都炫目得令人不敢逼视。
感受到头顶的威压,张嬷嬷赶紧低下头,更加虔诚地叩拜。
“民妇张氏,特来敬拜神女……听闻神女应劫而生,受世人香火,解凡人困厄,老身走投无路,特来请神女解祸。”
崭新的衣袍曳在地上,捏着三柱燃香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来请神女保佑薛家,保佑公子早日康复,二来是为府中作祟妖物,那妖物……狡猾至极!用苦肉计蛊惑公子,恬不知耻地霸在我薛府十年之久!”
说罢,屈膝跪行至神像前,把头重重磕下,压下声音狠厉说道:“老身请旨,以禁术除此妖孽!若因此犯下罪孽,还请神女宽宥……”
她敬上香,又双手合十,恭敬地拜了三拜。
看左右跪拜香客皆念念有词,未曾注意到她,这才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而就在人离开的下一秒,跪在蒲团上的少女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把遮掩容貌的白纱扯下来,娇滴滴的小脸憋得通红,不是虞绵绵是谁?
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她特地戴了面纱掩人耳目,装成前来上香的香客跪了这大半晌儿,膝盖都要肿了。
都怪谢妄那魔物,说什么跟殿里的神像冲撞,死活都不肯进殿,只能让她这身娇体弱的草包来打听。
哼,什么冲撞,就他这邪魔不侵的大魔,谁还能奈何得了他?
怕不是想要故意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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