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它身躯陡然一震,表情竟称得上是惊恐:“不,不可能,这股力量是……难道你是……”
谢妄眯着眼睛,没有给他废话的机会,一掌轰去,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那摊东西化成血水。
小魔球瞪着眼珠子,叽叽咕咕跳上去,正要去捡那点“残羹”,谁知却被谢妄毫不留情踢了一脚:“不过是个傀儡分身而已,去,找到它的真身,再来禀我。”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金陵城外, 废弃的神祠内满是荒凉,墙垣颓败不堪,腐朽的木门咯吱乱晃, 经年风吹日晒,其上漆色早已腿尽,掩映在层层叠叠的蛛网中, 很是不起眼。
没多久, 咯吱摇晃的木门被人一把推开, 白衣翩翩的年轻剑君拨开眼前杂草,率先踏了进来。
他深邃眼眸微沉, 谨慎地审视四周, 察觉到空气中并无妖邪之气后,握剑的手才松了些。
“这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冷楚音抿唇不言, 一脚踏入, 寡淡的瞳仁儿平静地扫视, 只见入目荒凉,空空荡荡, 确实没有一丝的妖邪之气。
只是她并没有放松警惕,魔物狡猾, 尤其还是十年前兴风作浪的血魔,只会更加狡诈。
她屏气凝神,仰头四顾, 清凌凌的眼底之下已有了疲惫的青痕。
这两日, 他们追着血魔踪迹四处奔波,在金陵城内大大小小的寺观庙宇兜兜转转, 可还是连血魔的尾巴都没抓到,反而把自己弄得颇为狼狈。
就算再寡淡的心性, 也不禁有些急躁:“这里没有,我们就去别处看看。”
没走几步,手腕被温厚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握住,沾染了冷松香的衣角荡过来,属于男子清冽的气息萦绕鼻间:“贤弟且慢。”
贴近耳边的温柔嗓音,冷楚音一颤,接着问:“怎么了?”她绷紧神色,以为此间有异动。
谁知眼前男子却只是将手中长剑插回鞘中,接着抚正衣冠笑道:“且等我片刻。”
说罢,正直走到斑驳得看不出面目的神像面前,恭敬垂拜:“沈某鲁莽,追踪魔物至此,若有叨扰之处,还请神女莫怪。”
一番举动,令旁边清清冷冷的人儿看得有些呆愣,抬头,只见头顶神像金身早已脱落,斑驳的泥身布满丑陋的裂痕与缺口,说话间,被风卷起的土屑簌簌而落,如此“惨状”,早已没了神性与威严。
怕是乞丐到了这儿也只会口吐唾沫星子,呸上一句“晦气”。
冷楚音敛起眸光,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男子拜完之后,还笑吟吟地冲她望过来:“贤弟,你要不要也来拜拜?”
冷楚音不怎么自在地别过脸:“我为何要拜?泥塑而已,沈兄也信这个?”
男子转动英逸的面庞,坦然说道:“心有所求,自然会信,我亦不能免俗,难道在贤弟眼中,我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吗?”
温润男子轻轻挑唇,深邃狭长的眼眸倒映着灿然的暖光。
开阳宗备受敬仰的大师兄,修真界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光风霁月温柔悲悯,比起高坐云端冰冷默然的神女像,他似乎才是众人心中的谪仙人。
只是这样的人……竟说自己不能免俗,是因为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少女吗?
想到如同小太阳一般活泼明媚的少女,冷楚音不禁眼神微颤。
她缓缓仰头,望进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眸中,欲言又止,最终却也只道:“天色已晚,我们且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沈君遥点头,关于薛府之事,他确实也有话要问。
只是回到薛府,听到的第一句便是——
“薛宝珠又晕了。”
合欢树下,面容娇媚的少女很是郁闷地托腮,她额前的头发卷翘,先前被割断的那一截已经盖到眉梢儿,再长一点,就能戳进眼睛里了。
半个时辰前,她把作为证物的荷包拿到人跟前,想让她好好辨认,谁知薛宝珠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脸色苍白地否认:“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拿走!”
这反应,不是才怪。
她弯着眼睛,挤出一抹笑来:“你都没仔细看,怎么就知道这不是自己呢,难不成是心虚了?”
阴阳怪气的语调,跟画皮妖讥讽人的时候一个样儿,直把这病秧子小姐气得浑身哆嗦。
“你、你大胆!我说不是就不是!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怎么敢怀疑二小姐,我是在担心你哪,小姐不知,昨日我们在玄天观发现藏匿于神殿供桌下的邪像,乃是当年祸乱世间的大祸害,它蛊惑人心,擅使歪门邪道,若是有人被它盯上,十有八九会流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就如同现在这薛府……”
她话说得悚人,本意是想吓吓这个只知道发脾气的二小姐,谁知道她听完,竟然激动得瞳孔大缩,一阵惊悸气喘后,毫无预兆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这可把薛府的丫鬟吓了一跳,看她的眼神直接呲出了火。
“对不起啊薛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她耷拉着眉眼,颇为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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