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简对她一笑,然后看向崔缇点了点头。
杨之简坐到她身边,“累不累?若是累的话,好好歇息一会儿。”
晏南镜摇摇头,这么一路颠簸过来,的确是有些辛苦,不过她有另外的事要问,“外面挡路的那个人是谁啊。”
她已经料想到杨之简在荆州城内并不是一帆风顺,今日的那个只是嫉恨他的诸多人里头的一个罢了。
杨之简笑着摇摇头,“不值一提。”
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我占了主簿的这个位置,自然就有人没了这个机会。遭人怨恨也是平常。”
杨之简对此毫不在意,“这世上原本就是这样,你既然占据了这个高位,那么就必定会被人嫉恨。”
他神情自得,“这根本也没什么,只有庸才才不会被人嫉妒。”
“而且”他提起铜壶的提梁,给晏南镜把面前的热水给满上。
“只是心里嫉妒那也没什么,反正难受的是他们。只是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对阿兄做什么?”
晏南镜问。
崔缇神色也严肃起来。
“我看那人不怀好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杨主簿千万要小心。”
杨之简摇摇头,“要是说外头的那个,那就不必提防了。靠着族里风流过一辈子的人。也不入仕。就算他恨的牙都碎了,也没有什么本事。”
“人只有在府君面前,才能有作用。否则也就和何宥一样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吗?
晏南镜觉得应该不会只有这个能耐,只是还没到互相撕破脸大打出手的时候而已。
乔迁的好日子,她没有说这一句。
杨之简人在刺史府里,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更有领会。
杨之简人在主簿这个位置上,有人嫉妒,自然也有人攀附。他将亲人接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短短几日里,就有不少宾客上门,借着这个由头和杨之简来搭上关系。当然贺礼也送了不少。
杨之简干脆一股脑的全都把这些赠礼都送到了晏南镜那儿。
阿元光是帮着她整理那些赠礼,就是忙得头晕目眩。
阿元不识字,只能叫来孙猛,帮着一笔笔的记在簿子上。
“这些郎主都给女郎了?”阿元一一清点完,簿子上得把赠礼的种类还有数量,全都记下来。
等到好不容易清点完,听孙猛说,这些都是给晏南镜自己,阿元满脸惊诧。
孙猛点点头,“阿母,郎主说了,这些都是给女郎用的。”
送的赠礼里,许多都是各类的绢缯帛,这些东西可以用来做衣裳,也能拿来当做钱币使用。甚至用绢帛,比铸造的五铢钱好使。
阿元惊讶的捂住嘴,看向晏南镜。
女子出嫁之前,除却首饰衣物之外,没有什么钱财。等到出嫁的时候,家里会安排嫁妆。不过嫁妆的多寡都是看族中和父母的意思。
这应该算是给女郎攒下的嫁妆吧。只是提前给了女郎而已。
阿元见着晏南镜多看了一匹茱萸纹帛缯几眼,“女郎要是喜欢,不如拿来做衣裳。”
到荆州城内之后,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关起门爱怎么就怎么了。杨之简没有娶妇,所以好些交际就由她来负责。
“女郎的衣裙已经有一两年没有新制的了,女郎看上去高了些,衣裳也该做新的了。”
阿元继续道,“毕竟女郎之后还要和其他高门大户人家的女郎来往,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衣裳,不太合适。”
晏南镜在衣着打扮上没太多讲究,懒得不行,她想起量体裁衣时候的麻烦,刚想要回绝,听到阿元这么一说,拒绝的话吞了回去点了点头。
原先杨之简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一切从简,除了必要的几个仆从之外。几乎都看不到其他人。
将晏南镜接过来之后,进了好些人,其中里头好些就是专门做衣裳的妇人。有了这些仆妇。衣裳很快做好,给晏南镜送了去。
晏南镜没有挑剔什么,径直穿上了,就去了贵女们的春会。
这些交际是躲不掉的,刺史府里同僚之间的往来,好些是不方便明面上,所以得借着女眷妻女们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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