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袁太夫人听后,神情里略有些玩味,“我听说她昨日整整一天都在屋子里待着,也没有受风,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秦媪摇头,“许将军府上的人也没细说。”
太夫人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太夫人回首暼了一眼齐孟婉。
下面小辈的那些主意,都不需问,只要一眼就看了出来。
孩子之间的闹腾,和猫儿狗儿一样,看着打得你来我往热闹。不伤筋动骨那就随她们闹腾。
“既然身体不适,那就算了。让许女好好在家休养吧。”太夫人道。
齐孟婉听闻,顿时笑了,“也是,那就先让她好好休息。哪日好了再来。”
许倏那边说是身体不适,可是谁看不出来是他们父女心里不适。又不好明言出来。只能这么拒绝太夫人的召见,以示不满。
袁太夫人对许倏的不满,只是浅浅笑了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许堇的事,就这么一句,就被袁太夫人给翻到一旁去了。转头又看晏南镜的面色,“恢复过来就好。最近看着要入夏了,但是时不时还有些冷风。”
“女子得温养着,不能受寒。”
正说着,一队婢女进来,手里托着漆盘,上头都是皮毛。
进来禀报说这些都是辽东慕容鲜卑来邺城,上贡的皮裘。
辽东慕容鲜卑盛产皮毛还有人参。这两样为天下一绝。
送来的贡品,先把上好的给太夫人送来。
太夫人看向齐孟婉和晏南镜,“这些你们有喜欢的没有?”
晏南镜就要摇头,被齐孟婉一把抓住手,“知善面皮薄,看中了也不会说,还是我来吧。”
说着齐孟婉就一眼相中了两件雪白的狐裘,狐裘通体雪白,毛锋如针,没有一丝杂毛。看得出来是上上的佳品。
太夫人抬抬手,就让婢女把齐孟婉挑中的这两件给她们送去。完了之后,她随意指了指里头的一件,“这个给许女送去。”
秦媪低头应下,让人把太夫人指到的那件皮裘给许倏府上送过去。
晏南镜侧首看了一眼被婢女送到手边的狐裘,她正要推辞,齐孟婉捏了下她的手,摇摇头,“我亲自选的,知善不收也得收。要不然我也不能要。”
“可是无功不受禄。”
晏南镜话才一说,袁太夫人开口,“那你可有功劳。收吧,你也是出了力的。”
这话一出,晏南镜垂首,“多谢太夫人。”
她垂首下来,领褖里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
她温和的几乎看不见任何锋芒,一派的柔和。
“知善什么都好。”齐孟婉略带点埋怨和袁太夫人抱怨,“即使太小心敬慎了,走一步恨不得往前看三步。生怕行差就错。”
袁太夫人点头,“我记得知善刚来的时候,可不这样的。别人是才来的时候才拘束,知善是时日越长,就越谨慎。”
“小女是因为太夫人和长公子的信任和器重,所以才能留下来。所以需得谨慎不出纰漏,这才能对得起太夫人和长公子。”
“一开始来的时候,小女还是个孩子心性,什么都不懂。时日一长,知道自己肩上担着长公子的厚望,自然是不能乱来了。”
这嘴里一口一个‘长公子的期待’‘长公子的厚望’,听得太夫人忍不住想笑。年轻人眼里就是藏不住事。
这孩子要是知道秋郎对她真正的期待和厚望,恐怕要吓得小脸发白。
不知道是不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是天生的。晏南镜生的瞧着要比北方女子要玲珑小巧一些,说话做事,除非是怒气上头,否则永远都是客客气气,轻声细语。
这样温吞随和的模样,和长孙像却也不像。长孙那层温和的表皮下裹了一把沾血的刀,他的温和是伪装,必要时候穷图匕现,血溅三尺。可是她的温和却像是与生俱来的,就算伸手去探,也是一派宁静。
太夫人听了就笑,“哪里要这么谨慎了?”
她支着头,像是无意的提起,“在这儿该如何就如何,太过谨慎了反而累着自己。”
“是不是和谁赤面了?”
晏南镜就要说不是。
有些话有些脾气,她可以在齐昀的面前说,在他的面前闹。但是绝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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