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一如她当初离开的时候,种着各类花卉。这个时候桃花杏花等都已经过了花期,枝头上郁郁葱葱,但不见花朵了。
执事将她们请入门内,屋内的竹簾这个时候拉了下来。
贵人躯体不适,不想以病容见人,就会将竹簾拉下。遮住面容。
竹簾后有浮动的光影。那光影投到竹簾上颀长,是齐昀来了。
晏南镜看过去,他步履有些微的虚浮。她看出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阿媪安好,”齐昀在竹簾后坐下,对秦媪问好,“不知阿媪过来所为何事?”
秦媪听出竹簾后的嗓音有些许沙哑,往晏南镜那儿看了几眼。
晏南镜察觉到秦媪投来的注目,低头轻咳一声,“这次过来,是为了今日清晨长公子送来的那些财物。小女实在是无福消受,所以特意告知了太夫人,还请长公子把那些财物给收回去。”
竹簾后的人影动了动,像是朝她看了过来。
“此事还是长公子和女郎自己商量吧。”秦媪冷不丁的开口,她站起来,“老妇就先行告退。”
晏南镜见着秦媪要走,忍不住坐直了身。要不是秦媪在这里,她是不会来的,更不会和齐昀单独相处。
“女郎。”秦媪见着晏南镜满脸焦急要起身,连忙抬手让她好好坐下,“这说白了,都是你们年轻人的纠葛,老妇年纪大了,实在是不好掺和进去。”
看晏南镜着急,又道,“女郎不要着急,老妇也是看着长公子长大的,长公子是个讲道理的人,女郎慢慢和他说,只要有道理,他是不会为难你的。”
人心果然是偏的,到了这个时候秦媪依然还能睁眼说这些话来。
晏南镜瞧着秦媪真的走出去了,也不管什么好看不好看,跳起来就跑。
她才跑了两步,只听到身后竹簾被掀开又重重落下的动静,然后她从背后被紧紧抱住。
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彰显,她躯体被他抱住,用尽力量挣扎,依然挣脱不开。下刻她整个都被他翻过来,赶在她尖叫之前他俯首贴上了她的嘴唇。
他的嘴唇滚烫,和他的人一样,哪怕在一片惊慌失措里也依然鲜明,半点也忽略不得。
滚烫中,还带着些许汤药的苦涩草木气息。
前一日的记忆在此刻全都涌了上来。她惊慌失措,抬腿就要踹他。腿抬起来,径直重重的踹了过去,她只听到他闷哼一声,然后他身形失去平衡,连带着她一块儿滚落下来。
瞬间失去平衡,让她呼吸都止住。齐昀手掌及时的覆在她后脑上,须臾间扣紧她转过来。眨眼的功夫,两人位置翻转。
她听着咚的一声,牙齿都不由得有些发颤。
晏南镜压在他身上,看着他面色潮红,气息不稳。
“你骗我?”她想起之前执事说的身体不适,这身形敏捷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齐昀躺在那儿,气息不稳,他手掌从她后脑上挪开,重重的咂落在地面上。
她骨碌两下起来,连滚带爬的离他远点。
晏南镜赶紧的起身,就要往外去。有了昨天和刚才的一遭,她是不敢继续和他同处一室了。
走了两步,听到身后的齐昀咳嗽了两声,她止住脚步,回头去看。见着他依然没有起身。摊开了肢体,依然一如方才摔落在地的姿态,脸上浮出绯红,咳嗽不止。
她不由得止住脚步,回身过去,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掌下的温度比她的要高,竟然是真的发热了,只是没到高热的地步而已。
但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处置不当,耽误了病情,也有可能加重,甚至于丢掉性命。
“我去叫人来。”
她就要去叫人,才一动,垂胡袖就被他拉住了。
“不用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晏南镜反手扯出自己的袖子,“不是大事,你现如今还在这儿躺着?”
她就要去叫人,然后又被他拉住。“无事,”
“待会还有臣僚过来,要是叫人来,怕是要耽误时辰。”
他说着松开她的袖子,晏南镜定了定神,见着他手肘撑住地面起来。
她没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就算是当初哪怕他受了伤,鲜血淋漓,也没有此刻的虚弱。
“既然如此,先把话说了吧。那些财物你什么时候——”
她还没说完,门外就已经响起了家仆的嗓音,“长公子,大小郑将军已经来了,说是今日清晨有军报传来,现如今前来禀报给长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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