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几个婢女和仆妇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树木成荫,将暑气全部挡在外。
“我前两日已经听说女郎身体不好,现如今才来,还望女郎见谅。”
晏南镜看了一眼他,他肤色是真的白皙,透出士族的养尊处优。
她摇了摇头,道了一声无事,“反正郎君之前也有书信过来了。心意既然已经到了,来和不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话语下的不在意,让崔倓在意外之余,颇有些无所适从。
或许是自小出众,被关注习惯了。遇上这种并不真的在乎他的,反而心下有些难以言道的古怪。
“其实郎君过来,我才是惊奇。”
崔倓轻笑一声,持着塵尾看过来,“女郎何出此言。”
“其实崔李两家也是亲戚,过来探望原本也是应有之义。”
晏南镜笑了,“可是我们和平常的亲戚不太一样。”
“最近崔郎君难道没有听到我和中郎君的一些传闻么?”
崔倓一愣,而后大笑。晏南镜被他这笑声弄得满面迷蒙望着他。
“原来女郎说的是这,”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这又有什么关系。”
第127章
“这世上,但凡有才能的人,势必是要被小人中伤的。”
“无才之人,倒是在旁人的嘴里,一句都听不到。”
崔倓手里的塵尾缓缓的摇动着,素色袍服上的暗纹,在几点从竹叶里漏下的日光里清晰的折射出来,彰显低调下的奢华。
“那些中伤的言语里头,几分真几分假,恐怕连小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何况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美人如同良将。千里马常有,但是良将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寻到的。一旦发现,不管是谁,都想要归为己有。少不得要抢夺一番。”
“来来去去,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好在意。”崔倓笑着看向她,“女郎莫不是把我当做那种心胸狭窄,且一无是处,所以只能在无关紧要的事身上,才能获取脸面的那等无能小人了吧?”
晏南镜听说过崔倓的不羁,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得这么开。
她望着崔倓,见着他那清俊的面庞上,依然还在的笑,“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听到那些传闻,会勃然大怒,又或者干脆质问女郎为何如此?”
他笑声在塵尾的悠然摇晃中,更添了几分调侃。
“不至于,美人如良将,但凡得人识明,何人不动心呢。”
晏南镜嘴翕张了两下,和崔倓面对面看着。
“我原本以为崔郎君不会来了。”
崔倓闻言笑着摇头,他言带调侃,“看来,我在女郎的心里是那等,只能在旁支末梢的事上寻求脸面的小人?”
晏南镜难得被人这么一番问得哑口无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晏南镜急忙道,“我就是担心,郎君觉得是被冒犯了。”
崔倓手里的塵尾,抬出来,轻轻的对着她就是一点。
“女郎还是不够了解我,女郎嫌弃过我脾性怪异么?”
这话问得她一愣,“郎君何出此言?”
“我知道外面有传闻,说我脾性古怪的厉害,而且对外人,哪怕是女子,也是不假辞色。曾经有女郎听信了外面的传闻,在人前对着我,紧张到话语都说不出。”
“那么女郎觉得我脾气乖张么?”
这事她听李伯姜说过,“我虽然和郎君在之前只见过一面,没觉得郎君性情古怪乖张。”
“可能是因为郎君样貌出众,又不言苟笑。所以那位女郎就有点吓到了。”
这话让崔倓一愣,白皙如玉的面色上稍有些泛红。平常叔伯长辈夸奖他容色好,他并不觉得如何,甚至觉得毫无所动。毕竟自小到大,夸他容貌夸他学识的人,数不胜数。自幼听到大,早已经没有任何波动。
不过她这话,听在耳里,却和旁人不同。应该是同为面貌妍丽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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