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在旁道:“姑娘,若冯筝是凶手,难道真与他夫人有关?可听起来他夫人似乎真是意外,且他夫人已经死了一年了……”
见姜离心绪沉重,怀夕又口风一转开解道:“但姑娘安心吧,裴大人已派了人去往株阳,若能问清楚内情,或许就有转机。”
姜离凝声道:“但那血指印尚无解,若真让裴晏抓错了人……”
姜离一边说一边看自己指节,怀夕眼珠儿一转低声道:“姑娘是怕您推演错了,从而影响了裴大人的前程?”
姜离一愣,很快直起身子道:“冯筝本就是嫌疑者之一,就算抓入大牢审问也是按规矩办事,哪会影响前程,何况,我实在不信如此巧合”
她笃定说完,又话锋一转道:“我只在想,此前裴晏说过可能是两个人合作作案,现在似乎真有这般可能,否则这指印无法解释,至于案子到底与明姑娘有无干系,就只能等十安回来了。”
怀夕颔首,“天色不早了,应该快了,姑娘放宽心。”
怀夕虽安慰着,姜离眉头却仍未松开,待回薛府,主仆二人径直回盈月楼而去,甫一进门,吉祥便上来道:“姑娘,下午蓼汀院那边送了消息来,说那膏丸夫人用的很好,芳嬷嬷让您可以安心继续送了。”
时入黄昏,天边是泼墨般艳丽似火的晚霞,姜离紧绷的心弦微松,立刻道:“上次只送了三日的,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去厨房。”
未做歇息,姜离换了一件轻便外袍又往厨房去,前次她已在厨房院熬制过药膏,院内一众厨娘、帮厨她已熟悉,见她亲力亲为为简娴制药,众人心中都颇为动容,今日再要制药,刚一进院子,众人便都围了过来……
“大小姐来给夫人熬药?”
“正好偏房的灶膛闲置着……”
“大小姐实在孝顺……”
薛府的厨房院多是中年妇人,众人七嘴八舌上来恭维,热忱中透着讨好,姜离一眼扫过去,不由道:“今日张大嫂怎么不在?”
张大嫂正是日前灌血肠溅得满身是血的妇人,便有人道:“她昨日被火炭烫了脚,今日在修养。”
药材早有准备,姜离挽袖分药,惊讶道:“怎会被烫伤?可瞧大夫了?”
还是先前那人道:“您放心,和薛管家要了药,已经包上了,她啊,想单个茶炉给老爷送去,可谁知那茶炉把手不稳,一炉子火炭一下倾倒下来,幸而还是冬天穿的厚实,可就算这样,脚背脚腕上也被烧了好几个大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