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撇撇嘴,“但只怕您这份好心难了,这一年多都没消息。”
“不急这一时半刻,我先替她治好她母亲的病也是好的,咳……”
怀夕不再多说,心疼道:“眼看着天气暖和起来,姑娘却在这时病倒,若是阁主知道定要怪责奴婢……姑娘平日里多紧着自己才是。”
怀夕满脸怜惜,姜离自己倒是豁然,“知道了知道了,全当在躲清静了。”
有在沧浪阁的两年,这点儿不适姜离并未放在心上,但她不曾想到,要得这份清净并不容易,翌日傍晚时分,吉祥与如意抬着个半人高的箱笼上了二楼。
姜离瞧着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吉祥道:“大小姐,裴老夫人知道您病了,这是片刻前派人送来,说是给您补身子,外加养病解闷玩的……”
姜离大为意外,“裴老夫人?老夫人怎会知道我病了?”
吉祥和如意对视一眼,吉祥道:“只怕是今日庆阳公主府的莳花宴闹出去的,三小姐今日午时去公主府赴宴,也不知怎么,两个时辰不到便气鼓鼓回来了,长恭和三小姐的车夫打探了一番,听说是莳花宴上连庆阳公主都关心大小姐病况,待三小姐并不热络,三小姐受了冷遇,又只怕不曾见到自己想见之人,这才早早回来了。”
姜离敏锐道:“她心思可是在德王殿下身上?”
吉祥和如意纷纷点头,姜离摇了摇头懒得多言,只看向那巨大的箱笼,直觉告诉她,这箱内之物绝不可能是裴老夫人所赠。
“打开箱子瞧瞧是什么。”
吉祥应是,待掀开箱盖,禁不住轻“咦”一声,“这……裴老夫人这般有玩性?”
姜离也上前来看,待看清箱内之物,一时哭笑不得,“裴老夫人……是极体恤小辈的,行了,放在这里吧。”
吉祥与如意云里雾里退下,怀夕盯着箱子里的一堆物件也意外道:“九连环、鲁班锁,泥人、皮影、象戏,哈,还有纸鸢,这是把姑娘当成了小孩子不成?不对,还有胭脂水粉锦缎呢,好香……是林下春堂的东西。”
箱子里琳琅满目,要么是逗趣的小玩意儿,要么是女子常用之物,虽说姜离早没了从前的顽性,可只看这些礼物,也能想象备礼之人扎耳挠腮想花样的好意。
她失笑道:“是宁珏送的,若觉有趣,你拿去玩吧。”
“是宁公子?”怀夕一愕,再仔细看看箱内之物,也登时恍然,“是了,也只有他会这么送礼了……”
“师兄”
裴晏正在公案之后看卷宗,一抬头,宁珏愁眉苦脸闯了进来。
裴晏无甚好脸色道:“何事?”
宁珏疾步走至公案前,“师兄,我又要请你帮我周全了”
裴晏毫不留情道:“若是上次的事,你可就此打住了,薛姑娘的担忧你应该明白,她所言也不错,我祖母身体如何瞒不了多久。”
宁珏诚恳道:“师兄放心,不是此事。”
“旁的事我也爱莫能助。”裴晏拒绝的干脆,又垂眸继续看卷宗。
“可是……可是我已经做了,我给薛姑娘送礼了,用老夫人的名义……”
裴晏拨弄书页的指节一紧,缓缓抬眸,定定地望着宁珏。
宁珏见他面色趋冷,只当他不满自己先斩后奏,连忙求饶道:“师兄息怒,是薛姑娘病了!她只怕”
“你说什么?”
裴晏倏地打断宁珏,宁珏加快语速道:“没听错,薛姑娘病了,只怕还病的很重,庆阳公主的莳花宴她都未来,薛氏只有她那妹妹来了,虽说她医术高明应不碍事,可都说医者不自医,还是很令人担心的”
裴晏“啪”地合上卷宗,“病情如何?”
宁珏叹道:“她那妹妹说的不清不楚,就说染了风寒不便出门,我心想着,不管是不是风寒,她帮了宁家,我也得表表心意不是?她是医家,薛氏又不缺药材补品,我便搜罗了些好玩的送给她”
喋喋不休之语左耳进右耳出,裴晏望着窗外尚未落下的夕阳拧起眉头,待回神,便见宁珏忧心地看着他,“师兄,你说我送的到底好不好?薛姑娘行走江湖,又不是重利之人,让她高兴应该是最紧要的吧?”
裴晏微微狭眸,平静道:“你做这些……是为了感激她救治小殿下吧?”
宁珏一愣,略有艰涩道:“这是自然!”
裴晏颔首,“礼物送的极好,她行走江湖非寻常贵女,礼物自然也需出其不意。”
宁珏瞬间精神大振,“我就知道我没选错!今日我可是绞尽脑汁,下次我依葫芦画瓢,那就简单许多了”
裴晏欣然点头,“今日饶你一次,祖母的名头岂是随随便便就用的?”
宁珏大松一口气,“我就知道师兄不会生气……哎,师兄要做什么?”
裴晏从书案后走出,又抄起一旁的斗篷,明显有出门之意,闻言他头也不回道:“说起祖母,想起今夜要陪她用晚膳,时辰不早,不得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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