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派人跟着一路保护,谁知左侯爷轻轻几句,就把他气得说出来了。
左侯爷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衣领:“在哪儿?”
陈衡咬紧牙关不开口。
“你信不信我打你一拳!”侯爷举起拳头,“快说!”
“殴打朝廷命官,侯爷这是想在陛下那里记上一笔!”陈衡丝毫不惧。
“侯爷放手!”陈母方才还得意的笑,此刻却变成了哭闹,“儿啊,你就死了这条心不行吗?你瞧瞧,侯爷与乡君多登对啊!你就遵从圣意,把人让给侯爷可好?”
陈衡听她如此劝说,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甩开左侯爷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陈母在后头叫。
左侯爷忙跟上他的脚步:“别想跑!”
“你还要不要找她?”陈衡急匆匆,边走边道。
他此刻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家,离开他娘。
左侯爷一喜:“我同你一起!”
*
秦瑶一大早从客栈出来,神清气爽,一路走到她的新府邸。
府中已有多名匠人在做活了,原本杂草丛生的院子,移来了大石作假山,也颇具新气象。
屋内他人送来的各种家具,虽落了些灰尘,却已摆放整齐。
秦瑶当即决定就此住下。
曾经跟着她的几个丫鬟,属陈家之人,她未曾带来。
所以这会儿她挽起袖子,准备将这偌大的宅院洒扫一番。
正干活的匠人都开了眼界,纷纷玩笑道:“没想到朝中还有拿过扫帚的达官显贵,竟自己干起活来了!”
秦瑶也不理他们,埋头苦干,如此便可将其他烦恼事抛诸脑后。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那身光洁的缎子锦袍便沾染了灰尘,额上汗水将通红的脸颊浸了个透,再用袖子一擦汗,整个人如奴仆般灰扑扑的,黯然失色。
陈衡与左侯爷到来时,看到的就是如此画面。
“阿瑶妹子?”左侯爷犹豫了一下不敢相认,直到看清了才劝道,“你怎么不找些下人?这种粗活岂是乡君能做的?”
说罢他就要去夺过扫帚。
“都是人,有什么不能做的。”秦瑶低头继续扫着,不时拿袖子擦汗。
陈衡也皱眉:“那几个丫鬟没跟过来?”
秦瑶沉默不语,也未抬头看他一眼。
“你别做了,我来找你是有大好事!”侯爷偷瞄了陈衡一眼,目光揶揄,“这儿有外人在,不好说,你快收拾一下,跟我到侯府一趟。”
秦瑶停了动作:“什么好事?”
莫不是和娇娇有关?才需到侯府去?
左侯爷又看了陈衡一眼,从怀中摸出一张契书,兴奋道:“也不怕别人知道,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秦瑶抬眼一看,怔了怔。
竟是海棠绣坊的买契!
“昨日我听娇娇说,你跟她要那几幅什么画谱,是为了海棠绣坊。”他得意道,“所以我就把这绣坊买下了!不过这契书我不能代为签字,还得请你过府一趟,相关人等已在侯府等候多时了。”
秦瑶吃了一惊,问道:“侯爷的意思是,这绣坊给我?”
左侯爷点头憨笑:“经陈兄弟提点,我也想明白了,既然是我一头热,还得讨得姑娘欢心方可,否则空口白牙的,哪个姑娘愿意嫁我!”
陈衡面色越发凝重。
以他的猜度,左侯爷只是想找个继室打理侯府,又不是非秦瑶不可。
他以为有了自己阻挠,左侯爷或许会觉得麻烦,再另寻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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