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一个用力,吸掉了她全部的温热味道。
眨眼间,春节假期结束了。
这次,千岱兰和殷慎言一块回北京。
临走前,俩人吃了一顿四个人一起包的大水饺,带走的行李箱和背包里全是吃的,还有沉甸甸的一塑料袋,打开看,熏肉红肠干豆腐卷,橘子苹果小猕猴桃,说是留着路上吃。
大包小包回北京后,千岱兰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叶洗砚寄去蜂蜜。
不是铁岭的,是辽宁朝阳的枣花蜜,朝阳的枣好吃,枣花蜜也不错;她还多带了一瓶,预备着送给店长麦怡。
人在异乡漂泊,最想故乡的东西。
可麦怡没来。
她主动辞职了。
辞职的消息,还是麦乐乐告诉千岱兰。
麦怡工作压力太大,乳腺出了点问题,长了几个结节,子宫也有小肌瘤。不是什么绝症,但动手术后也最好静养一段时间——
她主动选择辞职,今后也不愿意再回北京了。
辞职前,麦怡主动向上写了推荐信,推荐千岱兰接任自己的店长职务。
“……八九不离十,”麦乐乐长吁短叹,“唉,不过回来也好,麦怡不是你们小年轻,她年纪也大了,干这么多年店长,年年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在那里提心吊胆的,还不如回来休息,稳稳妥妥地自己开个店……”
千岱兰仍旧将那枣花蜜寄给了回沈阳的麦怡。
她冷不丁地想起,回家火车上,麦怡疲惫地告诉她,有些东西,比赚钱更重要。
现在千岱兰隐约有点懂了。
但现在的她还是想要钱,更多更多的钱。
麦怡当店长当了五六年,也不缺钱了,可千岱兰缺呀。
这个事情不算秘密,不到两天,就静悄悄地传遍了整个店,linda暗中恭喜了千岱兰几次,千岱兰也积极地想,如果她真能当店长,等稳定后,就给linda写推荐信,推荐她去当副店长——
一切美好的期望,在三月初被狠狠击碎。
麦怡正式办了离职程序,名字从jw的店员系统中消失;但千岱兰的名字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出现在店长的位置。
空降了一位新店长,中文名字梁艾米,英文名字a,北京本地某985大学的优等生,去年刚毕业,履历光彩。
更光彩的,是她身份。
jw某大股东的侄女。
显然易见,对方来jw的店里出任店长,也算得上“纡尊降贵”,只是来给工作履历添个花,攒够经验和工作年限,就能顺理成章地进总部管理层。
只是在这给工作履历添花的过程中,会碾碎多少杂草生长的机会——他们都不在乎,因为他们从不看脚下踩过的痕迹。
新官上任三把火,梁艾米到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店内的“不良风气”。
千岱兰不幸地首当其冲。
她甚至没有犯任何错误,刚开了一笔大单,下班后,梁艾米冷漠地告诉她,今后不用再来了。
“你的学历完全不符合公司聘任要求,”梁艾米说,“很抱歉,但我也是按公司规章制度办事。”
千岱兰说好。
她其实为自己写过辩解信和说明,熬夜写了厚厚一叠,但梁艾米看也没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管理层的田嘉回,提前一晚给她打过电话,提醒千岱兰,别和梁艾米硬杠——梁艾米不是一般的有背景,她表叔梁亦桢是jw的大股东。
现在叶洗砚不在北京,田嘉回也委婉建议千岱兰,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内部操作,将千岱兰推荐去深圳的店。
只是,这样的跨区域调动,以千岱兰的学历,很难让她去那边也做副店长。
学历是短板。
田嘉回也为此感到遗憾。
千岱兰谢过了田嘉回,告诉他,不用了。
在梁艾米要求她交出自己记下的工作手册和联系客户用的手机卡时,千岱兰下意识看向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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