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菲雪没有拿伞,而是记住程南柯车钥匙的位置,将他那辆黑色宾利顺走了。
然后请了个代驾。
她是不会让自己吃苦的。
如果连程南柯都能和解。
金菲雪觉得酒精上头得有些厉害,又或者是人在深夜里都会比较冲动。
原来她当初逃避害怕的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金菲雪让代驾将目的地换了个地方。
金菲雪又是酒后脑子一热选择了回家,这次比上次有架势一点,什么礼物也没有,她准备直接闯进去,她爸她不想见,还不能见见妈吗?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小跑到楼道里的时候,头发被淋湿了,看起来些许狼狈,又夹杂着酒气,在夜晚十点多,敲响了家里的门。
这次开门的是她弟弟金良雨,裹着个大厚睡衣,还是红色的,金菲雪想到今年是她弟的本命年。
金良雨开门就看见金菲雪充满戾气的眼神,跟讨债的债主似的,浑身沾着酒气,其实他从小就是怕姐姐的,因为金菲雪学散打,揍他很疼。
还有就是,爸爸妈妈更疼姐姐一些。
姐姐似乎也比他更加任性,也更加有资本任性。
他的姐姐是个天才,在他如今还在某大公司当着普通员工的时候,他姐已经是国际知名的设计艺术家。
姐弟俩四目相对。
金良雨看她的眼神,还是有些怂的,哪怕过了这么多年。
“进来吧,爸今天不在家。”金良雨将门敞开。
金菲雪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将“怕爸爸”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妈呢?”金菲雪还是走了进来。
“妈身体不舒服,我请了假在家照顾她几天。”金良雨俯身弯腰,给金菲雪递了拖鞋,只是再抬眼的时候,金菲雪早就没了影子。
“诶,我刚拖的地!金菲雪!”金良雨看着干净瓷砖地上的泥水鞋印,急得直呼其名。
金菲雪闯进卧室,害怕身上外套沾染寒气,她脱去了外套,整个人慌张地跑向母亲的床边。
当“妈”这个字拖长声音喊出来的时候,金菲雪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陈莉君躺在床上,卧室只开了盏微弱的夜灯,她借着光,模模糊糊看见了金菲雪的身影,顿时身体激动得颤抖,眼泪也瞬间流下,她大声尖叫了声,痛苦,懊恼,激动。
像是巴掌扇在金菲雪的脸上。
她凭什么没心没肺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金菲雪陪在她身边,竟觉得母亲一点也不陌生,她摸着陈莉君的手,就好像小时候牵着她的手一起睡觉那样,十几年前的习惯,持续到现在让她感到熟悉和安心。
她照顾着陈莉君,如同做梦一样。
金菲雪轻声哄着她,如同小时候陈莉君唱着童谣哄她睡觉那般,因为药物作用,陈莉君很快没有力气昏睡过去,金菲雪查看着大大小小的药盒,得知她只是身体上的小毛病,以及流行性发烧感冒就放心了些。
母亲还算健康。
金菲雪心跳继续加快,她想知道一个结果。
这决定着她是否原谅自己。
她跪下身,在床边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个小小的柜子。
这是陈莉君喜欢藏东西的习惯,倒也不是藏,她认为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会安心些,这么多年,习惯还是没有变。
金良雨站在门口,看着姐姐的背影。
金菲雪手颤抖着打开了柜子。
里面是一些她的照片,并没有怎么收纳,铺在上面,覆盖了她各个年龄段,从还是个婴儿开始,到她的高中,只有她的照片,有些边缘已经开始翻折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泛黄。
肯定是经常重新洗过照片替换的原因。
母亲一定常常看着她的照片想她。
金菲雪将照片缓缓拿起,她终于看见最里面的小本,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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